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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与沃达丰的一个合作发布会)
刚刚媒体传出两则与华为相关,严重伤害国人同胞感情的令人不安消息。一个是华为为海外市场的主要合作者、全球第二大移动运营商沃达丰,决定暂停在核心网络部署中国华为公司的设备,直到西方国家解决有关华为活动的担忧为止。另一则与此相关的消息是,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在特鲁多的要求下辞任驻华大使。
这两件事都发生在当时时间1月25日(周五)晚,国内媒体刚刚转发了相关报道,后一条消息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要闻。
先说第一件事,沃达丰首席执行官里德周五在公布该公司第三季度业绩后说:“我们已经决定暂停在核心网络中进一步使用华为设备,同时正与各机构、政府以及华为沟通厘清情况,我认为华为态度非常开放,且努力争取解决问题。”他同时对华为这家业务伙伴赞不绝口。
沃达丰特别提醒,如果政府全面禁止华为的设备,尤其是部署在移动通信塔上的无线电技术,欧洲移动通信行业将面临更高的成本和网速的延迟。华为对于沃达丰的力挺,曾经公开表示感激,不久前华为还表示:“仍着力支持沃达丰推出5G业务,并称非常感激沃达丰对华为的支持,将竭尽全力以对得起沃达丰对华为的信任。”
沃达丰是一家总部位于英国的跨国电信公司,排在中国移动之后名列全球第二大移动运营商。就在上个月,英国另一家主要移动供应商英国电信表示,正在将华为设备从其现有的3G和4G移动业务的核心中移除,并且不会在其下一代5G网络核心部分中使用华为设备。
孟晚舟事件发生后,中国司法机构以危害中国国家安全为由,依法抓捕了两名加拿大公民,随后又有一名加拿大毒贩由15年有期徒刑并处驱逐出境改为改判死刑。加拿大总理到处打电话投诉加拿大公民的人身安全受到中国伤害,一些西方国家的政府和民间机构明显加大了对华为公司的抵制。比如,我前天提到过英国王子基金和牛津大学宣布考虑到公众感受,决定停止接受华为公司的捐款;今后双方的合作,要经过道德委员会重新讨论。
沃达丰的最新表态,对华为开拓海外市场构成较大冲击。华为并非一家公开上市企业,没有义务对外发布详细的财务报告,不过,作为一家全球知名企业,每年华为公布简要的财务指标。按照公开资料,华为2015年总收入近4000亿元,其中海外市场占58%;得益于中国部署4G网络,2017年超过6000亿总收入中,海外市场占比下降到49.5%,仍有较快的增长。
依据现有公开资料的合理推测,华为海外收入约占半壁江山。在华为遭遇美国为首的五眼联盟国家、日本和法、德、捷克等欧洲重要国家的抵制之后,未来海外业务大幅萎缩是大概率事件,而且看来很难短时间内修复。好在任正非先生接受公开采访时,对此已经有了充分准备,华为将通过内部调整、人员优化来应对这个挑战。这同时对华为上游供应商产生巨大影响。
再说另外一件事,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在总理特鲁多的要求下辞任驻华大使。特鲁多在周六(1月26日)发布的声明中说,昨天晚上(25日)“我要求并接受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辞职”。根据特鲁多的声明,麦家廉的辞职“立即生效”,加拿大驻华大使馆副馆长将在中国以“代办”身份代表加拿大。
从加拿大总理昨天的公开声明中可以看到,这位驻华大使是被责令辞职的,或者叫勒令辞职也可以。西方国家很少发生这样羞辱性的开除官员事件,除非被勒令辞职的官员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位驻华大使之所以受到这样的对待,是因为他在几天前对媒体表示,孟晚舟可能在法庭上拒绝被引渡提出强有力的理由,其中之一是美国总统特朗普曾经说过如果中国在中美经贸磋商中做出让步,他可能会出面干预这个案件,证明这是一起政治案件而非单纯的司法案件。前驻华大使麦家廉这番话,几乎立即受到加拿大政府内部人士和舆论的强烈批评,他随后表示自己“失言”并公开认错。
可是,仅仅过了24小时,周五这位老兄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又表示如果美国放弃对孟晚舟的引渡,那加拿大就不必承受如此大的压力。这个说法,不仅直接挑战了美加之间的盟友关系,挑战了美加两国签署的引渡协议,而且直接挑战了美国和加拿大的司法制度。作为一名高级官员,他这番表态,已经触犯了加拿大政府的底线,所以,当天晚上,加拿大总理就勒令他辞职,并且立即生效,而且第二天总理府发布了一则措辞严厉的公告。
整个事件说明,中方的巨大压力,确实让一些主张对华友好的加拿大人士感到了担心,他们认为加拿大不必为了满足美国的要求而牺牲中加关系。但客观地说,加拿大与美国的关系,肯定比与中国的关系更重要,而且无论是从历史、文化、地缘政治和价值观的哪个方面上看,美加关系远比中加关系更密切。更重要的是,坚守司法独立,政府官员不得评论司法个案,是加拿大人深入骨髓的底线。正因为这样,这位驻华大使虽然在加拿大政坛也算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最终却被迫以这种被羞辱的方式退场。
正是基于我对加拿大和美国司法制度的肤浅理解,我认为特朗普说他会干预这个司法案件,基本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大嘴巴言论”,他可能真想干涉,但美国司法制度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不但美国没有哪个法官会理睬,而且必定成为他被弹劾的理由。这是美国三权分立制度的精髓所在,没有任何人或任何政治势力能轻易推翻美国这个制度设计。加拿大的情况也一样,不是加拿大总理和加拿大政府为讨好美国给自己找麻烦,实在是没有干涉司法的权力,相反,他们必须捍卫加拿大的司法制度,否则就会被民众赶下台;如果触犯了法律,还会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
事件一开始我就说过,孟晚舟女士被拘捕应该定位于一个司法案件,在美加司法体系中解决问题。这也是华为公司多次公开声明,以及任正非先生最近媒体专访中表达的立场;要避免为拯救孟晚舟女士用力过猛,导致华为公司和它的上下游企业都不得不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而且让中西方关系受到较大的伤害。当然,有14亿勤劳勇敢的中国人民做强大后盾,我们完全不在乎这些西方国家叽叽喳喳,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