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1966年春节,我们突然得到命令,要去往一个叫渡口的地方。我小时候在东北长大,10岁时随父母到了武汉,初中毕业后,在武汉的技校电工班读了两年半,突然提前毕业要分配走,那年我才19岁,我妈给我蒸了12个花卷,让我路上吃,还给了我20块钱做生活费。其实我们一路上也花不了什么钱,3月14日那天,来了些人货混装的解放牌大卡车,把我们送到了汉口火车站,上了火车,三天后到达贵州的安顺,前面就不通路了,我们在安顺住了三天,那是个苗族地区,属短裙苗,裙子很短很短,赶集的时候,都是女的挑担子来,男的在家带孩子。三天后我们坐上了大客车,继续赶路,中间经过黄果树大瀑布,让我们休息了一小时,大家都在瀑布前拍照留念,拍好照片再让私人照相馆的人寄回家,大客车把我们送到一个有窄轨火车的地方,我们又从这一路坐到昆明,终于又从昆明,转到了渡口。当时以金沙江为界,江北属四川凉山,江南属云南楚雄,之所以叫渡口,是因为这是个保密单位,过往火车不经市区,外界没有人知道,十分隐蔽。我们当时都很高兴啊,一路唱着歌进来的,很高兴很快乐,因为离开学校了,也离开父母了,自己又有了经济收入,可以减少家庭负担,所以我们都挺高兴,唱着歌跳着舞来到了渡口。”他还说:“我们那时候建设渡口,就是后来的攀枝花,完全与世隔绝,去一趟昆明,开解放牌汽车走烂路,去三天,回三天,来回就要六天,我回一次武汉探亲,在路上来回就得半个月,下雨天路烂,菜车回不来,常常吃不到新鲜蔬菜,我们只能吃干菜、豆腐、海带,偶尔能吃腊肉,用水主要是金沙江里的水,那水平时还算清,一到涨水季节,抽上来的都是浑水,根本没法用。我们那时候常说:一怕麻风二怕狼,三怕坏人打冷枪,四怕横渡金沙江,说的是那一块有麻风病人,容易传染麻风,山上有狼,又担心有国民党特务,过金沙江的时候,水冷、石头多,还要小心地震塌方什么的,这些艰苦现在都没人知道了,只有我们当初经历过的人才知道。”2022年4月23日晚上,我在攀枝花市仁和区的一处公寓楼里,见到七十多岁的谢纯一老爷子,他留着花白的长胡子,拄着拐杖,嗓门洪亮、精神矍烁,说起五十多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攀枝花之所以能从西南荒村变成一座城市,是因为这有矿。1940年6月,毕业于中央大学地质系的汤克成,受川康铜业委托,到西康省盐边县进行煤田调查,从盐边返回会理,途经攀枝花时,在山谷间看到多量铁粒和铁矿露头,便在当地多停留了十几天,绘制成了矿山地图,并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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