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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N号房」,最不寻常的N件事!


2020年03月27日  浏览(9217)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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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白知识er
来源:明白知识(ID:mingbaizhishi)

从新闻热议韩国「N号房」事件,也有一小段时间了。

已经有不少评论文章,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写?

我们团队的内容编辑,大多为女性。在一个性别让人无处可逃的世界中,看到新闻报道中那些受害的年轻女性、甚至未成年女童,愤怒,难过。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不幸的事情,苦难如潮水般,淹没了每一个人。女性的遭遇,女性的苦难,的确只是悲惨世界的一个角落。但是,没办法,每一次看见女性受欺凌、被侮辱的事件,我们团队,依然无可遏制的出离愤怒。

看起来,似乎Me too 运动浪潮涌动,能为女性处境改变点什么。好莱坞电影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被定罪了,波兰斯基电影拍得再好也数十年不被原谅。

然而, 依然有韩国「N号房」事件刷新我们的想象力。

诱导拐骗、性侵、性虐待……网络直播,26万人围观…无论作恶的规模还是严重程度,超乎寻常人想象。

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或许就是事件本身所引发的公共愤怒,也非比寻常。

因此,我们非常愿意再梳理梳理这些不寻常之处,既是表达,亦是响应。

或许辞不达意,或许于事无补,但无论如何,我们对世界的苦难,终归要有态度。


01 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模样


3月25日,警方将「博士」赵主彬移送检方,期间没有用口罩遮挡赵主彬面部,反而用仪器支撑颈部,防止他低头,仿佛要让每个韩国人都看看这个人的模样。
| 3月25日,「博士房」的创立人赵主彬走出警局,被转移至检察官办公室接受进一步调查。
图片来源:KIM HONG-JI

这种做法在韩国和其他国家很少见,只要嫌犯还没有被定罪,都需要保护其隐私。
尽管这不是韩国第一次公布性侵罪犯的信息,但在判定有罪之前就公布其个人信息的,实属首次。
在「N号房」事件之前,「素媛案」的罪犯赵斗淳,也是由于今年年底即将刑满出狱,在韩国民众的请愿之下被公开了真实身份和清晰照片。
但他毕竟是经过审判和服刑的。就此而言,「N号房」事件的嫌犯在民众的请愿下,未经审判而被公开面目,确实不同寻常。
有网友认为,这侵犯了嫌疑人的隐私权利。
但要知道,权利是有边界的,而边界更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受害对象是社会地位更加弱势的妇女、幼童时,这样的权利边界,是可以让渡的。
即便在强调尊重个人权利的美国,对性侵犯也是零容忍。一朝犯罪,四邻皆知。
「梅根法」规定,美国各个州都需要建立性侵犯数据库,将性侵犯的资料公布在网上,并进行社区登记。

| 美国FBI下的性侵犯数据库,里面有每个州的数据信息,居民可以随时查询自己所在的社区周围是否有性侵犯。

图片来源:FBI scams-and-safety


让社区居民知道这些信息,不是为了歧视,而是为了保护。

02 26万人是谁?也应该公布


这次事件,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涉案人员数量高达26万。人数之巨,前所未有。

韩国总人口也不过5000多万。大概估算一下,平均每100个韩国男性中就有一人是「N号房」的共犯。

据韩媒报道,「N号房」里从1号到8号房间,以及赵主彬创立的「博士房」,每个房间至少有1万人,最多的高达3万人,所有房间会员人数加起来超过26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韩国男性。
尽管韩国警方尚未公布这26万人的信息,但根据比特币交易的痕迹显示,这些加害者中,不乏知名企业的CEO,大学教授,演艺明星。

他们是否还会继续犯罪,继续为他们的嗜好而侵害女性,成了未知数。

每个韩国女性身边,很可能都有窥视过「N号房」的眼睛。这也是人们请愿公布信息的原因。
| 韩国一网友在社交软件上发布的帖子
图片来源:Twitter截图

想要成为「N号房」中的会员,不仅需要交费,还要上传自己身边的色情、偷拍视频并参与语言性骚扰,否则就会被强制退出。
主犯「Watchman」全某和「博士」赵主彬等人,就用这种规则,把所有会员变成了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上传视频中的对象,可能是他们的妻子、母亲、女儿、姐妹。在这场犯罪产业当中,他们是直接的施暴者,是始作俑者。
| 图片来源:韩国「新闻脱口秀J截图

尽管「Watchman」全某和赵主彬已经相继被抓,但主犯背后,明知他人要实行性侵并制作相应视频,还依然提供资金支持的26万男性共犯,却可以毫无负担地继续生活。

这让更多的韩国女性感受到了切身的恐惧,就像一位网友留言所说:

「韩国新冠病毒确诊者不过8000,所有人就开始因为他们隔离、戴口罩,但N号房背后是26万人,这难道不足以让女性开始如履薄冰的生活?」
是因为愤怒、恐惧与怀疑,韩国民众在青瓦台官网上请愿,要求公开N号房会员的全部真实身份和长相。
他们应当为「窥视」付出代价。

03 200万人的请愿


韩国民众的集体请愿,是这次「N号房」事件里最不寻常事件之一。
在「青瓦台全国请愿」政府平台上,针对这次事件,民众发出了两条请愿:一是公开嫌犯的照片;二是公布26万涉事人员的信息。
发出请愿后一周之内,这两条请愿的人数分别达到260万人和190万人。
这是韩国有史以来之最。
也正是因为请愿,警方才在民众的舆论压力下,将「博士」赵主彬移交检方时,公布其真人。
| 截止3月26日下午,关于公布N号房会员信息的请愿已达到191.6万。青瓦台的请愿并不具有法律效用,只是民意表达,但在韩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
图片来源:韩国总统府青瓦台官网

请愿数字背后的每个人仿佛都在振臂高呼:让我们看看这些禽兽的真面目!没人想要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名韩国网友愤怒留言:
「就算韩国翻转过来,也要找到这些连蟑螂也不如的犯罪者!」
26万性侵罪犯,在他们犯下的错面前,似乎法律制裁与悔过都显得太微不足道,太过于无力。

04 受害人之年幼,令人发指


「N号房」事件中,警方已知的74位女性受害者里,有16名未成年人,年龄最小的仅11岁,令人发指。
「N号房」中涉及到的80多个色情聊天房中,除了女老师房、女警房、女护士房,还有女中学生房,女童房,里面甚至还包括刚出生的婴儿。
图片来源:韩国「新闻脱口秀J截图

在「N号房」的角落,还有更多因为畏惧报复而不敢报警的未成年受害者。
我们在此前的文章中曾提到,我们对性侵难以忍受,对性侵幼童更是愤恨至极。
对幼童的性侵和性窥视背后,反映的是东亚文化圈中特有的幼态化审美。
东亚流行的对女性的审美标准,是瘦白幼。「幼」象征着天真无邪,象征着纯洁忠诚。在幼态化审美中,人们所迷恋的正是那「未完成」的身体,那种易碎感和掌控感惹人着迷。
在《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中,作家林奕含这样描述侵害房思琪的语文老师李国华的心理:
「补习班的学生至少也十六岁,早已经跳下洛丽塔之岛。房思琪才十二三岁,还在岛上骑树干,被海浪舔个满怀......一个搪瓷娃娃,没有人故意把她砸下地是绝不会破的。跟她谈一场恋爱也很好,这跟帮助学生考上第一志愿不一样,这才是真真实实地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作者林奕含亲历的性侵故事改编而成,该书出版后,林奕含自杀身亡。
作者:林奕含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8年

在日本古典小说《源氏物语》中也有类似的情节,主角光源氏看到与他所爱之人藤壶女御极为相似的女童紫姬,便将年仅十岁的紫姬接回府中,悉心抚养,长大后成为他的妻子。
这一情节所引申出的名词「光源氏计划」,描述的就是这种妻子养成行为。
未成年是一张白纸,她们听话、懵懂,在她们面前能完美的体会到一种成年男性的优越感,指导她们的人生,使她们成为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是一种权力欲望的最大实现。
然而,对于这些未成年的女孩子来说,她们的人生早已脱离出自己的掌控,成为供他人塑造把玩的橡皮娃娃。

鲁迅描写的最被凌辱的身为最下等的人的「台」也与之类似:

「但是『台』没有臣,不是太苦了吗?无须担心的,有比他更卑的妻,更弱的子在。而且其子也很有希望,他日长大,升而为『台』,便又有更卑更弱的妻子,供他驱使了。」
幼态化的审美,对未成年人的欲望,归根结底不过是对权力渴望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罢了。
越是弱小,越好控制,越没有犯罪感。
而「N号房」事件中,「围观」未成年人的观众数量之大,受害者之年幼,实在让人痛心疾首。

05 我们与恶的距离


在N号房事件所引发的热议中,或许是涉案人数太多,或许是因为涉案人员只是通过网络来观看,又或许是直接针对着某个群体,让男女两个性别群体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差别很大。
对于女性来说,这是滔天的愤怒和恐惧,引发的是对「N号房困境」的强烈反抗。
但对于大多数男性而言,这不过又是一个色情网站被端的寻常故事,甚至还有男性发表言论,认为他们不过是合法交钱看成人视频,男性才是受害者。
| 韩国一「N号房」会员在网上的留言。

对男性群体的憎恨在「N号房」之后达到一个高潮,这次事件引发的对女性困境和地位的讨论,已经压倒了对「N号房」事件本身这一严重犯罪事实的讨论。
对这一事件的观感差别,甚至成为多对情侣分手的原因。
| 韩国一位女性网友的聊天截图

在这些讨论中出现了一个词——「男性的原罪」。
作为父权社会中的既得利益者,男性从一出生就在享受由性别带来的特权,无论是学校还是职场,男性所得到的青睐都超过女性更多,这就是他们的原罪。
他们不曾经历身为另一个性别所要承受的风险,这使得他们很难对女性的困境产生共情,最多也不过是一些恻隐之心而已。
我们一位编辑说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她听到外面的小区里传来家暴的声音。她们整个宿舍愤慨不已,准备报警,与此同时,同小区有一位男性住户大声吼了一句:
「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句话让她印象深刻,无论多么凄切的哭喊,所激起的浪花不过是扰人清梦。
不由让人想起鲁迅那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似乎男性的无法共情也是因为从未经历,他们也挺无辜的。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们还是太容易给自己找理由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共情能力是要靠亲身体验去培养的。
同样身为人类,当男性以同类的眼光去看待女性所遭受的歧视、压迫、规训、不平等待遇,怎能不受到触动?如何不想为平权出一份力?
而对于女性来说,对男性群体的憎恨其实没有必要。
一则是因为,如果按照法国作家波伏娃所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成的」,那么男人同样也是一种社会性别,是被建构出来的。
采取性别对立,各立阵营,无非是加深性别的刻板印象,而违反了平权的初衷。
| 西蒙娜·波伏娃(1908-1986年),法国作家、存在主义哲学家,哲学散文《第二性》是她最重要的作品。
图片来源:Elliot Erwitt/Magnum

二是因为,性别对立之后,女性往往容易把自己代入受害者的身份。但当我们只剩下了受害人的视角,目光就变得偏狭了,对自己同样也是一种心理折磨。
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意识到,性别对立无法解决问题,而在这个案件中最需要被声讨的,是那些严重犯法的罪犯。
「N号房」事件中,不同寻常的N件事,说白了,也是寻常的N件事,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的事。
「N号房」有很多面镜子,映射出长久以来就存在的残酷现实,这些现实时刻在勘探着我们与恶的距离。
或许,人性本就破破烂烂,而我们要做的,是不停地用法律和良知进行缝补,不至于沦落成赤裸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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