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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大湾区规划纲要终于公布,这是区内11个城市共同的大利好。但相比之下,纲要把香港、澳门放在了更为突出的位置;前海、南沙、横琴则是最耀眼的三个片区。
2月18日傍晚,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至此,这个酝酿了两年的国家战略正式发布。
需要指出的是,这是一份“纲要”,或者说是“粤港澳大湾区”发展的一份宪章。很多具体的内容,比如交通、通关、金融、商贸等的规划,还需要进一步制定和明确。
下面,我想从“规划纲要”中的高频词汇,来分析一下“大湾区”。
第一组高频词:谁是中心?
每当一个规划出台的时候,民间最关心的话题往往是:哪个城市是中心,谁是老大。粤港澳大湾区也存在这个问题,虽然之前国家明确了,香港、澳门、广州、深圳是四大中心城市。
但事实上,四大城市在“规划纲要”里出现的频次大相径庭,其差异性令人吃惊。下面是主要地名出现的频次:
香港(港):356次
澳门(澳):327次
广东(粤):161次
广州:41次
深圳:39次
其他城市出现的次数:珠海20次、佛山10次、中山9次、东莞8次、江门7次、惠州6次、肇庆5次。
不要以为这个频次的出现是偶然的,这深刻反映了“粤港澳大湾区”规划的目标指向。
毫无疑问,港澳是大湾区规划的重中之重。规划纲要的前言,用了一大半的篇幅论述“目的”,全文如下:
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既是新时代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新尝试,也是推动“一国两制”事业发展的新实践。为全面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全面准确贯彻“一国两制”方针,充分发挥粤港澳综合优势,深化内地与港澳合作,进一步提升粤港澳大湾区在国家经济发展和对外开放中的支撑引领作用,支持香港、澳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增进香港、澳门同胞福祉,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让港澳同胞同祖国人民共担民族复兴的历史责任、共享祖国繁荣富强的伟大荣光,编制本规划。
所以,“支持香港、澳门融入国家发展大局,增进香港、澳门同胞福祉,保持香港、澳门长期繁荣稳定”,是出台这个规划的首要目标。
为了加深理解,我们可以对比一下四大中心城市在“规划纲要”里的定位:
香港。巩固和提升国际金融、航运、贸易中心和国际航空枢纽地位,强化全球离岸人民币业务枢纽地位、国际资产管理中心及风险管理中心功能,推动金融、商贸、物流、专业服务等向高端高增值方向发展,大力发展创新及科技事业,培育新兴产业,建设亚太区国际法律及争议解决服务中心,打造更具竞争力的国际大都会。
澳门。建设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中国与葡语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促进经济适度多元发展,打造以中华文化为主流、多元文化共存的交流合作基地。
广州。充分发挥国家中心城市和综合性门户城市引领作用,全面增强国际商贸中心、综合交通枢纽功能,培育提升科技教育文化中心功能,着力建设国际大都市。
深圳。发挥作为经济特区、全国性经济中心城市和国家创新型城市的引领作用,加快建成现代化国际化城市,努力成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创新创意之都。
可以看出,香港定位是最突出的,给予了一串“枢纽+中心”的定位,至少有5个枢纽、2个中心,而且都是国际级的,这甚至略微超过了上海的“5个国际中心”的定位。至于澳门、广州、深圳的定位,都显著低于香港。
毫无疑问:香港才是大湾区的真正龙头。此前我在专栏里有过分析,现在得到了印证。
第二组高频词:大湾区性质
在“规划纲要”里,“国际”出现了128次,“世界”出现了27次,“全球”出现了21次、“世界级”出现了10次。
这不仅意味着,粤港澳地区已经是“国际化程度”非常高的地区,还意味着“已具备建成国际一流湾区和世界级城市群的基础条件”。事实上,在跟纽约湾区、旧金山湾区、东京湾区的比较中,粤港澳大湾区在很多指标上不仅不落后,甚至还能排在前面。
所以,大湾区一个重要的目标就是“建设世界级城市群”,“世界级城市群”在纲要里出现了6次。其他的“世界级”还有:建设世界级机场群、培育若干世界级产业集群、建设世界级旅游目的地
其中一个具体的“世界级”是:“以深圳、东莞为核心在珠江东岸打造具有全球影响力和竞争力的电子信息等世界级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这显然说的是包括华为、vivo、OPPO为代表的一批企业。
第三组高频词:突破的方向
在“规划纲要”里,“创新”一词出现了139次,“科技”一词出现了74次,是绝对的高频词。而且纲要第四章的题目就是“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中央政府确认香港要“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但在纲要里并没有直接把这个头衔加给香港,而是给了整个大湾区。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地区获得这种目标,此前只有上海、北京两个城市获得了这个头衔。
很显然,仅仅依靠香港是很难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的,香港的优势是有几所高水平、国际化的大学,出现过“光纤之父”高琨这样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真正把科技成果转化为生产力,孕育出世界级企业的,还是深圳。但深圳有明显的短板,就是大学、研究院所的实力不如香港、广州,而东莞、佛山、中山、珠海则可以提供完备的产业链条和生产基地。
世界顶级城市群的竞争,说到底是“金融中心”、“科技中心”的竞争。美国东西海岸之所以繁荣,是因为东海岸金融发达,西海岸科技发达,这是美国称霸世界的本钱。
香港是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加上深圳拥有国内最完备的多层次证券市场,金融优势比较明显,只需进一步巩固。在科技创新上,深圳的企业,加上香港广州的大学,也足以产生更大的影响力,所以规划纲要提出建设“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科技创新走廊。
第四组高频词:改革开放
“开放”出现了53次,“改革”出现了31次。制定大湾区规划,是中国在新时代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的新尝试,也是深化改革的举措。
第五组高频词:最受益的区域
搞大湾区建设,需要抓手,或者说平台。前海、南沙、横琴,就是三大平台。其中“前海”在规划纲要里出现了14次,南沙14次,横琴虽然位居第三,但竟然出现了22次。
南沙是国家级新区,前海和横琴都不是。但前海却排在第一,显然最为重要,也深受最高领导人的关注,两次视察深圳都到过前海。
规划纲要提及前海的时候,下面两段话值得关注:
强化前海合作发展引擎作用。适时修编前海深港现代服务业合作区总体发展规划,研究进一步扩展前海发展空间,并在新增范围内实施前海有关支持政策。
建设国际化城市新中心。支持在深圳前海设立口岸,研究加强与香港基础设施高效联通。
这意味着:第一,以中共中央国务院名义下发的“最高规格文件”里,把前海定位为深圳的“国际化城市新中心”,前海地位再上台阶。第二,前海将扩大面积。第三,前海将设立口岸,这意味着未来前海可能有地下跨海通道,直接连接香港,极有可能也是“一地两检”的高效率模式。
总之,这是前海的重大利好。
南沙也获得了一系列利好,比如:新增建设用地规模,规划建设粤港产业深度合作园,设立粤港澳大湾区国际商业银行,探索建设国际航运保险等创新型保险要素交易平台等。
横琴之所以提及率比较高,是因为措施比较多、酝酿得比较成熟,其中包括:高水平建设珠海横琴国际休闲旅游岛,建设粤港澳物流园,研究建设粤澳信息港。支持珠海和澳门在横琴合作建设集养老、居住、教育、医疗等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民生项目,探索澳门医疗体系及社会保险直接适用并延伸覆盖至该项目。
未来横琴还可能继续探索“一线放开、二线管住”的分线管理制度。总之,横琴有点“小海南”的意思。
最值得期待的探索
此前有媒体报道说,大湾区可能在11个区内城市里,实施特别的通关安排。但规划纲要只提到了以下内容:
研究为符合条件的珠三角九市人员赴港澳开展商务、科研、专业服务等提供更加便利的签注安排。
研究制定香港单牌机动车进入内地行驶的政策措施。
目前珠三角9市的市民,一般只能通过自由行方式去香港澳门,香港每年签注一次,可以每周去一次;澳门只能去一次签注一次。将来会有更便利的安排吗?会有独立的证件吗?让我们拭目以待。
目前澳门的单牌车,已经可以进入横琴。未来符合条件的香港单牌车,也有可能进入深圳,这将给两地居民交往带来更大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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