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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叫嚣扫荡东北基地,摧毁中国军队,然而……一场大决战,骗了西方所有媒体!


2019年11月09日  浏览(12393)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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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回家种菜 张钰涵(实习生) 王芊润(实习生) 

本文为瞭望智库原创文章,如需转载请在文前注明来源瞭望智库(zhczyj)及作者信息,否则将严格追究法律责任。



你知道“铁原”吗?


(铁原 央视纪录频道的《铁在烧——志愿军第63军铁原战记》截图)


这座位于朝鲜半岛中部的小城,地处半岛重要粮食产区和交通大动脉汇集点“铁三角”的东南部,南通首尔,北达平壤。


在近一个世纪以前,它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拥有两万人口,北面是富人聚居地。直到1951年,人群熙攘往来的桥梁、街道,被“联合国军”炸成一片废墟。


铁原,由此没落。


硝烟散尽,这座小城与“三八线”为邻,似乎用沉默祭奠着那一年志愿军为守护它而拼死与敌战斗的13天。


(1930年的铁原郡 央视纪录频道的《铁在烧——志愿军第63军铁原战记》截图)


这13天,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浴血奋战,将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阻击在铁原城外的大山之中,终于扭转了朝鲜战场的战局……


1

危机迫近!

“狂人”麦克阿瑟企图重演“仁川登陆”



1951年4月初,抗美援朝第四次战役进入收尾阶段。


“三八线”附近的城市已成焦土。


此时,志愿军位于北朝鲜上甘岭的指挥所中,正在召开一场重要的会议。


各方情报表明:具备制空权、掌有多军种和机械化优势的敌军,有很大可能继续北进,很可能从我军侧后方登陆,配合正面进攻,彻底切断志愿军与中国的联络。


这让在场所有的领导面色凝重,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仁川登陆


【注:仁川,朝鲜中部西海岸的一个港口,地处朝鲜东西最狭窄的“蜂腰部位”。】


(仁川登陆作战图)


战争初期,在三百多艘军舰和五百多架飞机掩护下,美军第十军团在此成功登陆,将朝鲜拦腰“斩断”,在南部土地上的朝鲜军队陷入包围之中,两面受敌。这场疯狂的反扑,让一度处于攻势的朝军退至鸭绿江北岸。


如果敌军此时重演仁川登陆,从我方侧后两侧翼发起进攻,直切入蜂腰部位,中方大部队将无路可退!


不仅如此,仁川登陆的“总导演”、美军司令麦克阿瑟还计划在这场登陆中启用核废物——


“如果我还没被允许攻击通过鸭绿江增援的中国军队,……我将使用一种放射性的核废物来切断从满洲里到朝鲜的中国军队的主要补给线路,……并在北朝鲜的上部实施一次登陆同时配合空降部队,这样我们会让中国军队饿死或者投降。”(摘自《麦克阿瑟回忆录》)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如果该计谋得逞,美军将把战场“顺利”扩大到中国大陆,扫荡中国东北的工业基地、战略基地,以期彻底摧毁中国军队!


4月初,联合国军空军部队对我军后方交通线、物资囤积地、军队集结地进行了空前猛烈的轰炸,各港口遭到联合国军海军部队的炮击、封锁、侵扰,美国安插在日本的国民警卫、步兵团、李承晚伪军也都准备投入朝鲜战场。


这些都是为登陆作战所做的准备。


怎么办?


志愿军首长决定主动出击,抢在敌军实施登陆进攻之前发动第五次战役。“消灭敌人几个师,粉碎敌人的计划,夺回主动权”。


彭德怀指出:“我军反攻时机,以现在为最好,因为敌很疲劳,伤亡还未补充,部队不甚充实,且后备部队尚未来到”,但考虑到我第二番作战部队尚未集结完毕,决定将敌大体放至金化、文登里、杆城一线,然后实施反击,“如敌进展较快,则决于四月二十日左右发起反击战役;如敌进展较慢,则拟于五月上旬开始;若再推迟,待敌登陆和增援到来后再打,可能增加我军的困难。”


2

直逼“铁三角”!

“铁人”李奇微的野心



正当志愿军方面全力以赴部署第五次战役时,大洋彼岸突然传来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麦克阿瑟被解职了!


实际上,这是“联合国军”各方势力博弈和妥协的结果。


前四次战役,美国不顾成本、不计后果的打法加剧了联军内部分歧。中国志愿军入朝后,速战速决占领朝鲜的计划泡汤,英法等国多次敦促美政府重新考虑对朝作战套路。


然而,美军一意孤行,大大增加了苏联干涉和爆发全面战争的风险,引发“联合国军”阵营内部的恐慌和焦虑,加上日益高涨的国内压力,杜鲁门总统不得不换人、换方案。


(美国第33任总统哈里·S·杜鲁门)


于是,4月11日清晨,这位美国陆军五星上将刚起床,身边的参谋就告诉他,你已经被杜鲁门总统解除了一切职务,“你要立即将你的指挥权交给你的继任者马修·邦克·李奇微将军。


然而,麦克阿瑟被替换,并不意味着我方危机解除。


美政府想在确保不扩大战争范围的前提下确保其在朝利益,兼用谈判和军事行动向中朝施压。因此,作为麦克阿瑟座下的得力战将,李奇微上任后的首要任务依然是稳步向朝鲜北部推进。


这位二战时的知名指挥官随身携带手榴弹,被美军称作“铁人”,彭德怀对他也不陌生。1951年初,志愿军发动第三次战役攻占汉城时,两人便有过一次未曾谋面的交锋——时任美第八集团军司令的李奇微,慌忙撤离汉城指挥部之时亲手在自己办公桌上布下一纸战书:


“第八集团军司令谨向中国军队总司令致敬。


(马修·邦克·李奇微)


为配合登陆,李奇微计划了一场代号为“无畏行动”的进攻,目标就是南通汉城、北达平壤的交通大动脉汇集点,志愿军囤积转运物资的中心地区——“铁三角”地区。


他计划威胁“铁三角”,瞰制铁原、金化一线的高地,掌控扼制对手进攻的战略要地,切断志愿军的交通线。


与此同时,我方入朝作战的三个后续兵团也已完成集结:


* 中朝军队共70万人,其中,志愿军的第一线作战兵力约55万人,3个兵团、11个军、33个师和3个地面炮兵师、1个高射炮师;


* 敌我地面作战兵力比为1:2.02,我方占优势;


* 后勤机构和部队也均有加强,已增至6个分部、2个口岸办事处、31个大站、39个医院、11个汽车团、17个辎重团、8个人力运输团又8个运输营、8个警卫队又7个警卫营、11个担架团,共18万余人;


* 后方供应已基本形成四条固定供应线和“连点成线”的部署,并实行了“分段包运”制度,改善了物资供应状况;


* 在物资供应方面,到四月初,已囤积粮食3000万斤、弹药3至5个基数。


第五次战役,这场决定命运之战,一触即发。


3

一打就跑?事出反常必有妖!



4月22日,李奇微上任11天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打响第五次战役。


彭德怀制定了明确的部署,意在直捣联合国军的防御圈:


“拟从金化至加平线,利用这一大山区,劈开一个缺口,将敌人东西割裂,然后用9兵团和19兵团对西线敌人进行战役两翼迂回,3兵团正面进攻,以各个分割歼灭敌人,力求在‘三八线’以北歼灭敌人几个师,得手后再向敌纵深发展。”


(第五次战役作战部署 )


根据作战部署,志愿军第19兵团担负西线攻击任务,第63军作为第19兵团的主力部队,要最快速的穿插到汉城以东地域。


此时,挡在我们面前的,除了美军的装甲部队,还有一道天险——临津江,作为汉城北部的天然屏障,江面宽阔、水流湍急,铁丝网沿江而建,今天依然属于军方管控的敏感地带。


夜里,63军分为两个梯队,第187、188两个师作为先头部队,利用夜色掩护率先渡江,第189师与军部作为第二梯队。仅仅用了20分钟,他们便在“联合国军”的眼皮底下抵达南岸,如同一把尖刀,结结实实地插进了“联合国军”的防线。


随后,志愿军连续作战三昼夜,在加平方向打开了缺口,对敌翼侧造成了严重威胁。


这时,出现了一种怪现象:在李奇微与半岛中部从东到西布下的严密防线上,志愿军“一打”,敌军“就跑”。


今年83岁高龄的贾文岐至今仍然清晰记得当时的情况:刚刚突破临津江的时候,一个连能抓到十多个俘虏,以后天天打仗,敌军就和兔子一样,双方刚一接触就落荒而逃,我方也再抓不到俘虏了。这样离奇的场景在志愿军部队的猛烈攻势中持续了近3个礼拜。


美军一反此前的强势风格,难道是在示弱?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分析美军这一阶段的战况,就能发现,在第五次战役开始的前几天,美军撤退的距离与志愿军进攻的极限距离几乎一致,在之后的几周中,美军的撤退始终保持这一节奏。


如此有规律的撤退,正是李奇微为志愿军独创的一门战法。


他根据中国军队后勤补给上的劣势,推导出中国军队的作战极限:


* 志愿军后勤补给线遭到对手的狂轰滥炸,携带的干粮只能维持7天左右的进攻周期,连续作战5到6天已经逼近极限;


* 每天作战距离均不超过20公里。


因此,李奇微转变战术,把部队撤到22公里最远不超过25公里的地方,停下休整,不与志愿军正面接触;同时,依靠其强大的炮火和空中优势,不间断地持续反攻,不给中国军队以补充给养的时间。


这相当于在保证自己战线完整的前提下与中国军队拼消耗,等志愿军消耗殆尽,美军依托机械化和摩托化部队的优势,可以立即挥师反扑。


李奇微对自己的独门秘技“磁性纺线”信心满满。在志愿军突破临津江之后的第二天,他胜券在握地发密电给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共军越大规模的进攻,第八集团军在海空军支持下的破坏力也就更大,因此,“不要对第八集团军的胜利有一丝怀疑!”


4

速度慢、补给困难 志愿军再遇危机



危急时刻,志愿军必须迅速寻找到切断美军这条“磁性防线”的利刃。


纵观第五次战役,整个战场呈现从东北到西南的斜线形态势。


截至4月29日,志愿军主力集中在西线,一度兵临汉城。紧接着,志愿军转向李承晚伪军,歼灭了对手3到4个守军的大部分兵力,撕开了“磁性防线”的东部。


看到如此脆弱的队友,李奇微坐不住了。很快,来自西线美第八集团军的增援部队迅速弥补了东北方向的防线缺口,志愿军的主动权逐渐减弱。


而且,随着战线的拉长,志愿军后勤补给的漏洞凸显。


白善烨(1951年4月12日,李承晚亲自在青瓦台给他别上少将肩章,后成为韩国第一位陆军上将)曾比较过朝鲜战场上各国部队的粮食后勤供给情况:


* 美军的伙食分三个等级,A级是包括牛排在内的西餐,B级是热香肠和其他热食,而最差的C级也有罐头和便捷野战食品;


* 李承晚伪军的大米供应充足,还经常能吃到日本空运来的紫菜、鱿鱼;


* 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口粮,是炒过的高粱米、小米、黄豆,在最艰难时刻,连这些最基本的口粮都无法保证。


由于兵站前移,运输线短,战争初期粮食补充尚可勉强支撑。但“三八”线以南地区群众对志愿军不了解,同时这一地区作战频繁,屡受“联合国军”和朝鲜南部军搜刮摧残,人民早已转移,物资十分缺乏,形成了“三百里无粮区”,加之此次战役又是防御作战,缴获的物资少,就地取给十分困难。


在这种情况下靠携行给养作战,严重地妨碍了作战进程。如第二十军在县里围歼战胜利后,因等待补给停止进攻三天,失去了向纵深发展的战机。


志愿军的亏空却正是李奇微期待已久的机会。


1951年5月19日,李奇微从东京紧急飞赴朝鲜前线,召集了第八集团军几乎所有的高级指挥官,下达了一道最终指令:


5月20日对志愿军实行全线反击。


“如果可以的话,比较理想的做法是我们可以威胁,甚至是夺取铁三角地带。那里有从东北过来的铁路,还是多条公路的枢纽地带,这一切使得铁三角地区成为了敌人供应补给的心脏。”(摘自《李奇微回忆录》)



(志愿军大本营就在铁原后方)


矛头直指美军觊觎已久的地带——铁原。


“1951年5月20日,美军第八集团军第一军和第九军,在空中力量的掩护下,配属英国、加拿大、朝鲜南部等各国部队,首先在西线开始发动进攻,继而在中线东线全面展开反攻。”(摘自美国朝鲜战争官方军史《潮涨潮落》)


美军反攻规模很大,第一线就派上了14个师、2个旅,还另有3个师和2个旅作为预备队。


久经沙场的彭德怀极其敏锐地嗅到了危机。遏制和粉碎敌军继续扩大朝鲜战局企图的目标已经达到,彭德怀命令前线各部立即停止进攻,准备后撤至“三八线”附近,进入防御作战。


然而,由于此前的战斗打得十分顺利,接到撤离命令的时候,从基层干部到战士,大家都没做好准备,还盼着补充弹药、维持攻势,继续向南推进战线。


志愿军第63军189师某营指导员魏应吉还清楚地记得团参谋长焦灼的撤退急电。战事正酣,团参谋一个电话打到阵地上,不是指导进攻,而是让部队赶快撤离。


魏应吉又奇怪又着急:敌人就在眼前,怎么往后撤呢?


参谋长的命令非常坚决:“说什么都不行,赶快撤,再不撤就危险了!”


然而,还是晚了,战士们还来不及反应,美第八集团军就压上了志愿军的阵地。


由机械化步兵、炮兵和坦克组成的美军“特遣队”沿着公路大举挺进,速度远超靠两条腿走路的志愿军。在反攻的第一天,西线美一军便反击志愿军直线距离达800-1000公里,直打到汉城北部的议政府。


这时,守护铁原,就是守护整个志愿军。


(李奇微的“磁性防线”)

 

5

节节阻击 为主力转移争取时间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彭德怀特别叮嘱,“各兵团撤退时留一个师至一个军的兵力”监视和阻击美军,从撤退的位置起,采取“节节阻击”的方式,消耗敌人,为主力部队的转移争取时间。


然而,美军的机械化部队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5月23日,美一军就突入中朝军队西部防线,给正在转移的志愿军主力部队带来了致命危险。


就在这天志愿军第19兵团的前线急电中,几份电报内容均让彭德怀惊出了一身冷汗。电报称,在阻击线上,不少部队“整营、整连与阵地共存亡,有的阵地最后人、枪、阵地均失”,整个建制被打垮,形势对志愿军来说非常不利。


截至25日,我军在西线的加平和东线的麟蹄两个方向上都被敌分割,形成了缺口,一时陷于被动,只得且战且走。


由于部队在转移途中通信联络不畅,且敌军空中、地面炮火封锁严密,预备施行掩护任务的部队多遭到北犯的敌军纠缠,难以迅速到达指定的阻击位置,防御开始线未及形成,即被敌突入。


在这样艰巨的条件下,西线的第65军、中线的第12军、东线的第27军等多个防御部队兼程赶进,殊死搏斗,数度与敌人争夺阵地,为主力部队转移和伤员后送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志愿军大部队得以在文登里(“铁三角”以东的一个村庄)会师成功。


对此,李奇微不得不懊恼地承认:


“同往常一样,敌人在如下一类地区的抵抗是很顽强的。那就是地形对他们有利的地区,道路狭窄或者无路可行的地区,以及我们的补给品不得不依靠肩扛手提运进山岭的地区。结果,敌人再次以空间换取了时间,并且在其大批部队和补给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得以安然逃脱。”


此时,彭德怀总司令悬着的心还远未放下——尽管大部得以转移,铁原遭受的威胁一刻也未减轻。


5月26日,联合国军距离志愿军的后勤基地铁原只有仅仅20公里。第二天,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范弗里特在前线激动地发表声明:


“我们的追击战术有用,已经突破了大量的志愿军阵地,我的军队已经懂得了什么是追击的精神,就是不停地逼近,下一步的主攻方向是铁原-金化一带。


情急之下,中朝司令部布下了几道阻击防线:


停止部分军和军团的休整计划,迅速将志愿军第63、第64、第15、第26、第20军和人民军第5、第2、第3军团,共5个军和3个军团,于临津江、汉滩川以北的芝浦里、华川、杨口、杆城地区展开防御,坚决阻击敌军进攻。


涟川、文岩里、朔宁等防线直接屏护着铁原地区,决定着志愿军大后方的生死存亡,成了整场阻击战役的重中之重。


6

死守铁原!第63军临危受命



紧要关头,彭德怀迅速提笔拟报。


这份电报直接发到了距离“涟川-铁原”一线最近的志愿军第63军军部军长傅崇碧手中。


司令部给63军下达的命令是:死守铁原至少15天。


“敌人追击性进攻的很快,你们在文岩里、朔宁、铁原之间地区,应取坚守积极防御。”


“一定要不惜代价坚守阵地,无上级命令不准撤退。



第二批入朝的63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连续作战,全军人数已经由3.6万人减至2.4人,弹药已消耗殆尽。此时,他们刚刚艰难地撤退到预定的阻击地点,还没来得及进行补给和修整。


而且,志愿军的装备本就十分简陋。据63军188师侦察科长王尚武回忆:


“当时的志愿军入朝带的都是山炮,战士手里拿的最重的武器是反坦克雷,而美军最小的炮都是榴炮,敌人坦克上来,拿手雷打,靠的就是勇敢啊!


他们的对手是美骑一师、美第三师等美国陆军的精锐部队。


从装备来看,美军步兵的主要武器是伽兰德M1式7.62毫米半自动步枪、勃朗宁M1918A2式自动步枪,此外还有汤姆森冲锋枪、M3M3A1冲锋枪,勃朗宁重机枪与火箭发射器,等等。


这些配置可靠的轻武器,使得士兵即使在尘土飞扬、倾盆大雨或暴风雪等恶劣天气中,也能可靠地射击。


(手持上刺刀伽兰德M1步枪的美军步兵)


美军还配备各种火炮1300多门、坦克180余辆,并有空军支援,人数是63军的近两倍,从团到排一级都拥有完备的电台设备,可以随时获得空军火力支持。


就战术而言,李奇微在工程兵陆军制图局制作的高质量地域地形图上仔细了解战场的每一条山道、每一条河流及每一座山头,力图改变之前采用的追击战术和过度依赖公路的习惯,集中步兵、炮兵和空军火力,以消弭志愿军善于利用地形地势进行攻击的优势。


【注:志愿军擅长利用地形以巧取胜,避免与敌人正面交锋,并且,充分利用对手的防御间隙和侧翼,实施各种穿插迂回,使对手腹背受敌,以减轻主攻部队的压力。】


而联军多过度依赖公路,不重视夺占沿途高地,不熟悉也不利用地形,不愿意深入山地、丛林到敌人的驻地作战,且不愿放弃某些物质享受,更不愿在没有无线电和电话联络的条件下实施运动。大部分装甲车辆也无法适应朝鲜多山少路的地势特点。


此外,铁原南部平坦开阔的地势,给美军高度机械化部署所提供了便利,成为志愿军撤退时需要面对的最大难题。


要知道,从铁原城往南部行驶,到达铁原阻击战打响的位置,不过40公里,步行速度跟机械化部队的行进速度没法比!


傅崇碧和63军面临的是一场注定要付出重大牺牲的生死狙击战,甚至是一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63军尚未布置完,敌人先头坦克和汽车部队已到涟川附近。


5月28日,联军投入了6个师、1个旅和1个团的兵力,开入了铁原-涟川一线的公路,直通志愿军要害,一个小时内向63军第189师阻击阵地上倾泻的炮弹竟然达到了4500吨,一个晚上用完了44000发炮弹。


(战后的弹壳可以堆成小山)


范弗里特因为这场反扑而一夜成名。


据美国国防部统计,他在反击作战中使用的弹药量是美军作战规定允许限额的5倍以上!“范弗里特弹药量”成为人们常用的专有名词,用于形容不计成本、火力制胜的疯狂打法。


阻击战之初,美军火力集中在我方右翼涟川山口地区。美军进攻第一天即投入5个步兵营,并得到4个炮兵营的支援,气焰极为嚣张。


志愿军187师第561团3营在师团火力的支援下,坚守阵地4天3夜,顶住了数倍于己的敌军10余次进攻,与敌反复争夺,毙伤敌达1300余人,为稳定线阵地起到了重要作用。


防御战中的巨大牺牲让傅崇碧心中万分焦急。他十分清楚,以自己缺粮少弹的撤退之师对阵锐气正盛的机械化部队,志愿军第63军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7

种子山之役

“陆地沼泽”首战告捷



为了把优势敌人顶住,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对方打疼。


这时,傅崇碧的目光落在了“铁三角”东南面87号公路旁仅有的几个高地据点上——由南向北坐落的种子山、高台山、内外加山。


标高643米的种子山成了傅崇碧的首战之选。这里一面是汉滩江,遭袭的可能性很小,另一面俯瞰朝鲜南部的87号国道,且恰恰毗邻87号公路的一个回环转弯处,只要陡峭的种子山上有志愿军的部队,就能用重机枪切断公路,为美军量身定制一片“陆地沼泽”。


标高832米的高台山,在种子山东北方向,是涟川铁原一线的制高点,明显的地理优势给予了63军弥补军备、人力不足的希望。


于是,傅崇碧把志愿军第63军的三个师布成了一个“品”字形,189师、187师,分别驻守在涟川至铁原一线公路的左右翼,188师563团、564团担任预备队。三个部队递相屏护,凭依三座山的地势展开阻击,将铁原牢牢守在中央。



傅崇碧可以暂时缓一口气,想办法破解敌军协同作战与机械化开进的优势。


他发现,美军主力在陆地行军中绝不肯将自己的侧翼和后方暴露给对手,每到一处,必先将周围的对手阵地清扫干净,之后才继续前进。李奇微骄傲地称之为自己最擅长的“美式橄榄球”打法,他认为,机械化推进的部队必须牢牢“形成一条线向前进攻”,才不会给对手有机可乘。


这种作战习惯给志愿军留下一个绝好的机会,傅崇碧预备用一块连一块的阵地,拖垮美军的进攻节奏。


这一战术在首当其冲的种子山之战上发挥了良好的效用。


5月28日前后,傅崇碧将第189师的14000人从左到右一线展开,分布在种子山周围的各个阵地上,每一个阵地上配置的兵力火力都能使其变成为一根插在美军身旁的“钉子”。


于是,在开赴涟川一线的最初3天内,美军陷入了不断“拔钉子”的状态,虽然火力兵力优势依旧,但却不可避免地放慢了前进的节奏。


铁原就在眼前,但却没法前进咫尺,不甘被困的美军火速增兵。

 


1951年6月2日拂晓,美军在志愿军第189师正面发起轮番进攻,调集航空兵用重磅炸弹轰炸第189师纵深,导致其损失惨重,种子山一度失守。


83岁的当地老人任荣浩回忆起那天的情形:由于武器装备悬殊极大,志愿军的抵抗效果,微薄而壮烈。


担任预备队的志愿军第188师已经开始进入阵地,准备接防。不过,由于第188师的工事还没有完成,第189师至少还要在自己的阵地上坚守一天。


此时,战况十分惨烈,189师的几个营已经打得没什么人了,炊事员、团部干事都上山加入了抵抗。


“我们整个排,排长牺牲了,副班长牺牲了,班长也挂花了。算下来,真正的战斗兵,只剩了我一个。我们副连长说了这样一句话,‘子弹、手榴弹,都没得补给了,但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要把阵地给守住,人在阵地在!’”


 (战士杨恩起回忆战况)


这样的第189师如何还能熬过这24小时?


而美军还在不断向种子山的阵地上增派火力。6月3日,美第25师主力也投入了对种子山的进攻,在航空兵密集火力支援下,以坦克为先导,多路猛攻志愿军第189师阵地。


第63军军长傅崇碧亲自下到前线督战。他带去的命令是:夜袭刚刚被美军攻占的种子山,死守到最后一刻。


入夜,志愿军夜袭突击队兵分两路,从种子山脚下的阵地开始向前摸进。“这一仗打敌措手不及,歼敌50余人,收复的种子山阵地”。


美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夺下的种子山,不到12个小时,就又回到了我军手中。


次日,愤怒的美军再次卷土而来,第189师死守阵地,很多连队打完最后一个人都没有后退半步——他们“把新衣服、新鞋、新帽子都穿上了,随时都准备赴死”,战争异常惨烈。


直到6月4日凌晨,他们终于接到电令:


“第189师全部战斗力除重火器外尚有数百人,故决定将第189师撤到铁原,第188师全部进至高台山,金鹤山及以南地区阻敌。”


此时,联军已经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山包前停滞了整整7天。


然而,这场战役还远远没有展现出它最狰狞的一面。


8

人间地狱!

“雁翎队”血战高台山



继种子山之后,高台山被炮火轰击成了人间地狱。


在高台山的主峰前,有3座可以依托的高地,高地中间的山谷较平缓,是美军机械化部队前进的必经之路,因而是扼住美军攻势的重要咽喉地带。


这一地势特征也伴随有致命的缺陷:高台山正面非常开阔,宽度很大,直通高台山纵深的主阵地,如果防守人数不足,很容易被敌人从正面攻破。


换句话说,若是守得好,高台山将是一道出色的天然屏障;若守不好,两侧高地被突破,大后方将受到直接的威胁。


(188师全部进至高台山)


为此,563团团长马兆民急命1连2排12人和8连50人,分别驻守主峰前的两个高地,没有命令不得后撤。


【注:563团前身是抗日战争中活跃在白洋淀上大名鼎鼎的“雁翎队”,从1939年成立到1945年配合主力部队解放新安城,由30多人发展到100多人。他们利用白洋淀的天然屏障,用小船或冰橇当交通工具,来无影、去无踪,开展水上游击战,伏击日伪军过往船只,与敌人交战70余次,仅牺牲8人,却击毙、俘获了日伪军近千人,缴获大量军火和军用物资。】


(雁翎队爬冰卧雪坚持斗争 河北省省委党史研究室供图)


6月3日清晨,当马兆民率领战士们冒着大雨赶往高台山时,全团上下只剩约1/2的兵力,战士们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得到任何粮食和弹药补给。


这次,他们的对手是著名的美军王牌部队骑一师。


根据马兆民在《硝烟战事》中的回忆,八连连长郭恩志指挥战士们在战壕里严阵以待。当美军进攻到距离阵地只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战士们突然用猛烈的火力将其打乱,然后以小分队乘势反冲击。


美军顿时方寸大乱,指挥官恼羞成怒,加大攻势——美军每日火力定额的上线原本在40轮左右,然而在应对阻击的这段时间里,范弗里特每天都要用250甚至280轮!


凝固汽油弹释放出的熊熊火焰把土地烧焦,重型火炮所到之处,土地被美军的炮火翻起两米,似乎永不停歇的炮火将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防空洞里头全部都是血,有的伤员由于出血过多,没等包扎完血已经流干……高台山已成人间地狱。


“我563团八连控制233高地,敌在坦克十余辆、战斗机四架掩护下三面攻击,轮番七次。最后敌方增到一个营,先后组织六次反击。敌虽发炮弹千发轰击,工事被毁,然战至15时阵地始终未失守。


6月5日晚,1营8连阵地上只剩下不到50人,与之相连的1连2排阵地上只剩12个人在顽强战斗。


据老兵王尚武回忆:“连队有个同志,早晨还是班长,到了5号中午,就当上副连长了——因为(打仗)骨干都打没了!


(马兆民)


美军久攻不下,竟迂回到563团西面的一座海拔约600多米的高山上,俯窥8连阵地全貌,见到只有不到半个连的志愿兵力在阻击,美军感到胜券在握,不断增加进攻兵力,包围圈越来越小。


一时间,阵地上浓烟四起,成排的炮弹接连飞来。


在团指挥所里,马兆民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眼下如果八连要想要突围,必须由从东侧山头的1连2排作掩护;一旦8连撤出,美军必定马上包围1连2排。以1连2排十几个人的兵力,要想突围几乎是不可能的。


94岁的马兆民回忆起那一天的情景,依然情绪难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救了一大批战士,同时必然会有一小批战士牺牲。这是何等残酷的生死抉择!


最后,留在阵地上死守的是1连2排,8连在1连2排的掩护下杀出重围,转到新的组织阵地。


随后,马兆民立即电令,试图解救被围困的一连二排的战士,但最终因兵力不足而失败了,在东侧高地的一连二排战士与指挥所失去了联络……


(8连被美军包围)


唯一能找到的资料,是志愿军第63军抗美援朝军史上,记录了1排的最后几个小时:


“在副排长李炳群率领下,将敌放至二十米处,冲锋枪步枪一起开动,连续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敌人不甘心用炮火猛烈攻击,并把坦克开到了我阵地前行直瞄射击。八名战士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越战越勇,直至弹药用尽,突围已不可能,八人高喊‘胜利属于我们!祖国万岁!’便纵身跳下了悬崖,最后有三人被崖下树枝拖住,带伤穿越敌人封锁,一步步爬回了自己的部队,剩余五人壮烈牺牲。”


这八位英雄的名字分别是:


李炳群、贺成玉、崔学才、张秋昌、孟庆修、翟国灵、侯天佑、罗俊成。


(“八勇士”宣传画)


直到6月9日接到撤退命令,563团共迟滞联军7天,全团1600多人,到撤退时,只剩下247人。


这时,距离美军在涟川-铁原一线投下第一颗炮弹,已经过去了11天。


9

最后的防线

564团“水淹七军”



途径种子山、高台山,沿着87号公路继续由南向北而行,途经一座孤山后,便又到了大面积的平原地带,这条公路开始分出多条岔路向西北方向延伸。当时,北部平原西侧的山林是我军主力部队的集结地,北部不远处的空寺洞是志愿军司令部所在地。


志愿军退出高台山后,天然地形的防御也就自此消失了。一旦美军机动部队利用87号公路的岔路,以坦克与飞机配合、从侧翼包抄铁原北部驻地,志愿军就危在旦夕了。


要想扼制美第一机动部队的快速穿插,摆在铁原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只剩下87号公路上坐落的一座不足300米高的孤山,即内外加山。


(内外加山地形)


俗话说,孤山难守。在危急时刻,188师564团毅然开赴内外加地区,投入了这场决定命运的倒计时赛。这个团此时能拿出的全部资本,只有二营五连两个排70多人,补给几乎为零。


【注:564团的前身,是冀中平原的抗日游击队,大部分战士都是打地道战和麻雀战的老手,挖坑道筑工事是他们的强项。】


在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势上,团长曹步墀急需一个阻击美军前进的契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志愿军部队加紧在北部构筑新防线,留给李奇微的时间不多了,若无突破,美军截断铁原、打垮志愿军的目标必将破产。因此,范弗里特急切敦促前线部队,“务必要尽最大的可能发动进攻”。


6月10日清早,美第1军的机甲部队加速向铁原北部平原挺进。让美军始料未及的是,迎接他们的竟是滚滚洪流!


(水库位置)


原来,经过勘察,曹步墀发现了公路附近的一个水库,如果炸开水库,奔流的洪水必能迟滞美军的机动部队一段时间。


9日傍晚,564团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负责炸水库,另一部分战士组成敢死队留在了内外加山的山头上,连夜挖工事,迎接恶战。


炸毁水库后,焦急万分的曹步墀带领弟兄们血战到底,试图救出负责阻击的五连战士们,可惜,勇士们最终还是被困在山丘上,与指挥所失去了联系……


好不容易冲出种子山和高台山“泥淖”的美军,本以为不到1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志愿军大本营,却又被洪流结结实实地钉上在了地上。于是,8架美国远东空军的战斗机在内外加志愿军阵地上方不断盘旋,攻击目标锁定在位于水库南侧的内外加孤山上。


10日早上8点,战火骤开。


8架战斗机、2个炮兵群,共40多门重炮,持续轰炸了半个小时。


这是什么概念?按山上有一个连的兵力计算,每个人承受的弹药量比体重还沉!


志愿军战士身旁随时炸出一个又一个池塘大小的弹坑。在曹步墀指挥下,70多名战士临危不惧,子弹打完了,就接着用垒工事的石头和敌人拼命。


几轮轰炸后,美军轰炸机开始向内外加山阵地上投掷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据美军空军的作战日记,6月10日,空军出动飞机707架次,向铁三角地区投下200枚500磅破片弹和凝固汽油弹。


内外加山瞬间变成了火焰山,原本森林茂盛的铁原也宛如熔炉。


山川草木都承受不住的狂轰滥炸,63军的战士们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顶了上去。到下午两点左右,内外加阵地上的5连与团指挥所彻底失去联系,没有一个人离开阵地半步。


曹步墀和团指挥所里的所有人期盼着时间能过得再快一些。只要天色暗去,不擅长夜战的美军就会暂停进攻。这样在内外加战斗的勇士们,就能在那个点位阻击得更久一些,生还的希望就会更大一些。


(被美军炸秃的山)


10

向世界宣告胜利?

范弗里特再遭打脸



正当内外加孤山陷入火海时,范弗里特的另一只杀手锏正在向志愿军第43军死守的铁原逼近。


10日下午,傅崇碧忽然接到第188师的报告:铁原以东发现美军,急需派兵增援。


这意味着敌人已经从铁原北部迂回渗透到志愿军东部侧翼,联军合围铁原的态势已经十分明显!而开赴63军侧翼的是绰号“消防队”的美国陆军第三步兵师。这支部队自1950年11月9日登陆朝鲜半岛后,一直担负支援性作战任务,它的出现意味着美军即将在多个方向的配合下展开最后攻势。


此时,在铁原战场上,伤亡巨大的第187师和第188师还在各自的防御前线艰难阻敌,第189师早在几天前就因伤亡过大而缩编为一个团。


志愿军无兵可调——铁原命悬一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准备拼死一搏的傅崇碧接到彭德怀总司令的急电:


“铁原的物资和伤员基本运完,3兵团已转移出来,你军的任务已经完成,现由二梯队第40军接替你军。”放下电话的傅崇碧半天没转过神来。


从5月29日到6月10日,志愿军第63军已经在宽25公里、纵深20公里的防线上死命阻击13天。


这时候,范佛里特认为自己赢定了!


6月10日,在范弗里特办公室里,美军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一场宣布美军胜利占领铁原的记者招待会。


18点30分,范弗里特和他的媒体顾问进行了商讨,并发表了一份声明:由坦克支持的美第一军已经占领了铁原-金化一带。


第二天,关于美军攻占铁原的报道充斥了美国的各大媒体版面:


《太阳报》刊出醒目标题——盟军夺得“铁三角”;


《哈特福德报》发表文章,“联合国军”使铁三角地区安全,中国志愿军向北撤退;


《芝加哥论坛报》刊文称:范弗里特说第八军将会赢得战争;


《纽约时报》则说,范弗里特看到了胜利……


(美国各大报纸报道“胜利”的喜讯)


然而,事实是,6月11日,当两支美军特遣部队杀进铁原之后发现,在铁原的北部又出现了一道新的志愿军防线。


利用铁原阻击战争取来的13天,志愿军补足了后勤、建立了防线,完成了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把绝对劣势转化为“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撤退,为反击了积蓄力量。


至6月12日,铁原一战以敌人占据了底线的铁原和金化、志愿军占据了平康以及中部的各制高点结束,成为了第五次战役乃至朝鲜战场上的一次关键转折。


在铁原阻击战中,美军发起的又一次疯狂的速战反扑,再度带来了远超预期的损失。6月25日,美国总统杜鲁门在田纳西州发表讲话,表示愿意和平解决朝鲜问题。刚刚就任两个月的联军总司令李奇微下达命令,暂停超越铁原一线发动攻击权限,就地转入防御。


第五次战役,是抗美援朝战争期间规模最大的一次战役,交战双方投入总兵力达100万。志愿军和人民军共投入了11个军和4个军团的兵力,联军几乎投入了所有地面部队并有大量航空兵部队的支援。在持续了50天的激烈战斗之后,志愿军和人民军终于取得了期盼已久的胜利。


此后的历史大家都知道了,美国国内反战舆论日渐高涨,朝鲜战场上的局势明朗起来:战线稳定在三八线南北地区,朝鲜战场的大规模运动作战告一段落,侵略者“全面占领朝鲜”的计划终成黄粱一梦。


【参考资料】

1.  CCTV-9,五集纪录片《铁在烧——志愿军第63军铁原战记》

2.  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所,《抗美援朝战争史》,2014年

3.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2011年

4.罗元生,《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的给养供应保障》 |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5.  李奇微 著,王宇欣 译,《李奇微回忆录》,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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