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卡玛拉·哈里斯都在说啥

2024年7月30日，美国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在乔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州议会中心对一群狂热的民主党选民发表讲话。讲话不长，但包括了哈里斯的核心话术，整理供参考。首先介绍一下要点。

1.“检察官”vs“犯罪者”的主题：这是哈里斯竞选里的核心主题——一个“好人”抓“坏人”，“执法者”抓“违法者”的故事。一方面能够突出哈里斯担任检察官的履历，具备处理各种类型的案件，抓各种类型罪犯的成功经验（“我太懂这些人了”），一方面突出特朗普被判重罪的事实，对其进行各种标签丑化。

2.“把特朗普关起来”：民主党选民高呼要把特朗普投入大牢（“Lock him up”），也是引用特朗普在2016年对希拉里所说的，以及本次大选中对拜登所说的。这就是美国政治的现状，两个人竞选，都号称要把对方绳之以法，投入牢狱。

3.“移民问题责任全在特朗普”：非法移民是拜登-哈里斯政府的最大软肋。而哈里斯又在白宫里具体负责移民事务，承受巨大的批评压力。哈里斯现在的话术是，拜登-哈里斯政府已经提出了一个获两党支持的边境安全法案，本可在国会通过，但特朗普却指示共和党参议员否决该法案，为的是不给民主党在移民问题上有任何政治加分，以此增加特朗普在大选里的胜算。因此，哈里斯推说拜登-哈里斯任内移民问题的责任全都在特朗普，闭口不提自己的责任，更不提白宫在没有国会立法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在边境管控上采取的措施。

4.“承认通货膨胀问题，提出的策略是‘降低成本’”：哈里斯/民主党第二大软肋是通胀。哈里斯承认确实还存在通胀问题，给出的解决方案是设法降低普通家庭在各方面的成本与开支。但在通胀问题上，特朗普/共和党对民主党最致命的一击是能源价格，即因为拜登错误的政策导致能源价格上涨，恶化了通货膨胀。这里可以牵扯到俄乌战争、绿色政策及产业、就业等许多问题。许多中产阶级家庭相信特朗普/共和党给出的解释，哈里斯没有给出有效回应。

5.批判特朗普的“2025计划”：高调渲染共和党/保守派智库提出的极右翼的政策建议《2025计划》，引发选民的担忧与恐惧，并将《2025计划》与特朗普牢牢绑定，称这就是特朗普未来的执政纲领，由此设立一个特朗普很难甩脱的攻击靶子。这里要提一提，《2025计划》在2023年4月份就提出来了，全文上网。民主党和主流媒体也就是在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对它密集关注，瞬间就发现这是一个特别好地攻击对象。这也使得特朗普不得不和《2025计划》撇清关系。而由于设立了这个靶子，使得特朗普/MAGA共和党颇为被动，《2025计划》的组织者（Heritage Foundation）也饱受批评。项目负责人Paul Dans日前也辞去了岗位。

6.“经济民粹主义”：称特朗普要给大企业大资本大富豪减税，要对普罗大众削减社会保障及医疗保险。藉此，将特朗普/共和党与大企业大资本及富豪精英联系在一起，将哈里斯/民主党自己与普罗大众（“中产阶级”）联系在一起。

7.“昔日美国 vs明日美国”：称美国处在两种价值观两种愿景的交锋中，特朗普代表的是过去，面向的是过去，哈里斯代表的是未来，面向的是未来。

8.“特朗普=自由的敌人”：将特朗普与一切美国老百姓心目中最基本的、最核心的、最美好的、最“美国”的东西对立起来。由此，支持民主党就是支持自由，维护自由，守护美国。当然了，特朗普也在讲同样的，民主党和共和党是“镜像关系”，类似但是完全相反。

9.“Underdog”（弱势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古语骄兵必败，哀兵必胜。民主党的情况是，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才有可能杀出一条血路。很早就有民主党评论家及幕僚建议哈里斯走“弱势方”路线，把自己描述、渲染为弱势方，自己的心态摆正，同时能够获取的公众同情支持，将不利扭转为有利。哈里斯是听取这些意见的，公开将自己称作“underdog”（弱势方），希望唤起公众同情支持，提升民主党的投票参与率，实现绝地反攻。

10.“有种当面说”：特朗普对哈里斯有些回避，可能因为场景条件没谈妥，拒绝参加9月份的总统辩论（原本是安排与拜登进行）。哈里斯对特朗普进行了激将，暗示后者不敢辩论，然后带有挑衅地说，不要在我背后指手画脚，品头论足，有本事你就当我的面跟我说，老娘等着你。这里很能展现哈里斯的自信、乐观、无所畏惧，给她是加分的。

11.口号、口号、再口号：忽悠选民的精髓，就是你要这个我给你这个，你要那个我给你那个，先拍胸脯，把口号用排比句列出来就行了，充满激情地喊出来，让选民和你一起欢呼、进入集体陶醉的境地，似乎喊口号的同时，一切也都实现了。另外，始终要强调自己服务“中产阶级”。大家以后看到美国政客提“中产阶级”时，可以将这个词直接替换为“人民”，背后实际上是一个意思。

12.有限篇幅里，没有提俄乌、巴以、中国。这些话题都涉及对外，实际上也都不是民主党的加分项，哈里斯知道对这些话题是少提为妙。

13.重点放在摇摆州：哈里斯明确地跟乔治亚的民主党选民说，决定大选的就在你们（乔治亚州），弟兄姐妹们赶紧努力呀。目前距离美国大选还有九十多天。最终决定结果的就是那几个“摇摆州”，穿透来看，可能涉及只有几十万的选民——他们将最终决定美国的国运。在如此有限的短跑快冲里，哈里斯将高度聚焦这几个州，不用再在其他州浪费时间了。她最终选择的副总统人选，无论是Josh Shapiro还是Mark Kelly，也会完全服务于这个目的。

总体来说，哈里斯的演讲是不错的，简明直接、清晰明了，该说的都说了。她的性格也不错，自信、阳光、也有些风趣，确实也很适合和特朗普斗。

下面为正文。讲话为公开信息。内容经作者整理。【】中为本号的注释和点评。

————演讲正文————

卡马拉·哈里斯：晚上好。（掌声）晚上好，乔治亚，（掌声）晚上好。（掌声）

观众：卡玛拉！卡玛拉！卡玛拉！

哈里斯：谢谢大家。谢谢你们。（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笑）（掌声）天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笑）谢谢大家。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笑）（掌声）天啊！谢谢大家。非常感谢。谢谢大家。

回到佐治亚州真好。（笑）（掌声）谢谢你们。各位……要感谢Tyle Greene【一个年轻的黑人创业者】的精彩介绍。我曾邀请他和其他几位年轻企业家到白宫和我会面，我们就美国的未来进行了一次非常深入并且重要的对话。Tyler，你代表了我们最好的未来。谢谢你。（掌声）谢谢你。谢谢你。

也请大家为Quavo【乔治亚的黑人饶舌歌手】鼓掌（掌声）-还有梅Megan【“梅根尤物”，黑人饶舌女歌手】（掌声）【哈里斯为拉拢黑人选票，特邀请三位黑人青年意见领袖出来站台】

很高兴见到大家。也感谢今晚与我们一起的杰出国会议员们：参议员Jon Ossoff，参议员Raphael Warnock（掌声），众议员Nikema Williams（掌声）。也感谢市长Andrew Dickens,感谢你欢迎我回到亚特兰大（掌声）。也感谢最棒的Stacey Abrams（掌声），感谢你的杰出领导。【民主党在乔治亚州最有影响响力的几个政客】

乔治亚，能够回到这儿来真是太好了。我很清楚，通往白宫之路就在这个州。【乔治亚是关键摇摆州之一】（掌声）你们帮助我们赢得了2020年的胜利，我们将在2024年再来一次。（掌声）没错，我们一定行。没错，我们一定行。

哈里斯：那么，让我们说点正事儿（笑）（掌声）。我现在要说正事儿了。好吗（笑声）我现在要说正事儿了。好么。

……正如你们很多人都知道的，在当上副总统和参议员之前，我曾经通过竞选成为总检察长，以及地区检察官。（掌声）在更早的时候，我是一名法庭检察官。（掌声）

所以，在这些岗位上，我对付了各种各样的犯罪者（掌声）：虐待女性的侵犯者（掌声），欺诈消费者的骗子（掌声），以及为了自己的私利违反规则的骗子（掌声）。【指桑骂槐，都在说特朗普】所以，当我说很懂唐纳德·特朗普这种人的时候，你们要明白我的意思。（掌声）我很懂这种人。我整个职业生涯都在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这一段话是哈里斯每次必说的金句，通过这句话，被她和特朗普的对决描述为检察官对罪犯的对决】

比方说，，作为加州的总检察长，我调查了我国一所最头部的营利性大学欺诈学生的案件，好吧。唐纳德·特朗普呢，他经营过一所以营利为目的的大学，专门欺诈学生。

观众：（嘘声）

哈里斯：作为一名检察官，我专门处理儿童性虐待案件，以及一般的性虐待案件。而特朗普因为性虐待被判有罪。

观众：（嘘声）

哈里斯：作为总检察长，我对华尔街大银行的欺诈行为进行了追责。而唐纳德·特朗普刚刚因为欺诈被判34项罪名（掌声）。所以，在这次……

观众：把他关起来！（Lock him up）

哈里斯：所以，在这次竞选里——

观众：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

【“把她关起来”是当年特朗普在大选时对希拉里反复说的。这就是美国大选的现状：各方都威胁要把政敌投入大牢】

哈里斯:因此，在这次竞选中，我要自豪地把我过去的成绩同他每一周、每一天所做的进行比较（掌声），每一周每一天的。包括移民问题。【共和党攻击哈里斯为“移民沙皇”，称她要对拜登任内大量非法移民涌入负责。这是哈里斯面临的最大政策批评，所以首当其冲要予以回应】

我曾经在一个边境州担任总检察长【就是加州】。那时，我和执法人员一起走过美国和墨西哥边境的地下隧道【坊间一直认为哈里斯不接地气，没有亲自到边境看过。所以她特地强调到了边境。但那也是在加州担任总检察长的时候】。我追查那些非法进入我国的跨国帮派、贩毒集团和人口贩子。我一个接一个地对他们进行起诉，而且赢得了这些案子。【强调自己对非法移民非常强硬】

另一方面，唐纳德·特朗普一直吹嘘要如何确保边境安全。但他是光说不练（掌声），就像我的朋友Quavo说的，特朗普是嘴上说一套，实际上做另一套。（掌声）

所以，大家要注意，我们的政府认真地为过去几十年来最重要的边境安全法案努力。首都华盛顿里一些最保守的共和党人也支持了这个法案。甚至连边境巡逻队也拥护了这项方案。万事俱备，就等着通过。但在最后一刻，特朗普指示他在参议院里的同盟投票否决这项法案。

观众：（嘘声）

哈里斯：对吧。他砸了场子，推翻了两党协议，因为他认为这么做能帮助他赢得选举。

观众：（嘘声）

哈里斯：这说明：唐纳德·特朗普并不真正关心边境安全，他只关心他自己！（掌声）

如果我成为总统时，我将全力地真正解决这个问题。（掌声）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作为总统，我会把被唐纳德·特朗普枪毙的边境安全法案夺回来。我会把它签署成法律（掌声），告诉唐纳德·特朗普，什么才是真正的领导力。（掌声）

【背景是，特朗普当时反对这项关于边境安全的两党法案，认为如果法案通过了的话会给民主党加分，不利于自己后面的总统大选，遂要求参议员投否决票。哈里斯的说法，等于把拜登政府任内的非法移民问题都推到了特朗普森上，”责任全在特朗普”。而特朗普的逻辑则是：拜登-哈里斯随时可以关闭边境，大规模减少非法移民入境、这是总统本来就有的权力，和国会立法没有任何关系。这里要注意：在场都是民主党的自己人，哈里斯不需要过多宣讲自己的移民政策，但要告诉选民，“我方”是有口径回应特朗普的批评的】

但也别搞错，这场竞选并不只是我们与唐纳德·特朗普的对决。实话实说，这场竞选，是两种针对我国未来的全然不同的愿景之间的对决（掌声）：一种愿景面向未来，另一种愿景固守过去。（掌声）

我们相信这样一个未来：每个人都有机会创办自己的企业（掌声），拥有自己的房子，积累能够跨越代际的财富（掌声），有负担得起的医疗保健（掌声），有负担得起的育儿服务，以及带薪休假。（掌声）。【口号没毛病】

【这些东西当然是大家都觉得好的，共和党也会赞同。但这么喊出来也纯粹只是口号】

一切的核心是——壮大中产阶级。这将是我总统任期的明确目标。（掌声）因为我们知道，当我们的中产阶级强大时，美国也就强大了。（掌声）

为了让我们的中产阶级保持强大，家庭需要从高昂的生活成本中解脱出来，这样，他们不仅能够挺过当下（get by），而且能够掌控未来（get ahead）。（掌声）

【在美国文化里，大多数人都自认为是“中产阶级”。请注意，即便客观上达不到，也自认为是中产。所以，美国“中产阶级”这一概念在实践中可以被理解为相当于中国的“老百姓”、“人民群众”、“普罗大众”。如此，美国的为中产阶级服务=中国的为人民服务；美国的为中产阶级某福利=中国的为人民谋福利；美国的以中产阶级为中心=中国的以人民为中心。这里想表达的是，尽管中美政治制度不同，但很多追求其实是普遍的、跨越政治文明形态的，只要经过政治语义翻译和转换就能找到共通之处】

而且，从许多指标来看，我们的经济确实是世界上最强劲的（掌声）。但是，尽管通货膨胀减少了，工资上涨了，但物价仍然过高。（掌声）你们明白这一点，我也明白一点。（掌声）

当我们赢得这次选举时，我们要做的是。【咱们是民主党自己人，都知道通货膨胀是这次选举里我们要克服的最大问题】

在上任的第一天，我就会开始打击价格欺诈，降低成本。（掌声）

我们将更进一步的取缔银行和其他公司用来增加利润的隐性收费和意外滞纳金。（掌声）我们会对机构房东采取行动，限制不公平的租金上涨。（掌声）我们将出手对付大型制药公司，控制美国人的处方药成本。（掌声）

我们的计划将降低成本，为大量的中产阶级家庭每年节省数千美元。但唐纳德·特朗普有一个不同的计划：一个提高中产阶级家庭成本的计划。只要看看他的《2025计划》就知道了。【《2025计划》是保守派智库Heritage Foundation组织写作的政策蓝图，披露了共和党战略家和技术官僚的大量政策构想，让民主党和温和派选民极为震惊。实际上特朗普并不认可里面的许多内容，明确与之保持距离。结果，《2025计划》成了惊弓之鸟，在美国舆论界引发巨大争议，受到阵营内外许多批评。日前，负责人Paul Dans在压力之下辞职。但这都不妨碍哈里斯和民主党将《2025计划》牢牢与特朗普绑定，当做靶子进行攻击】

观众：（嘘声）

哈里斯：我想你们已经看过了。（笑）《2025计划》是一个削弱中产阶级的计划，这点一定要说清楚。唐纳德·特朗普打算削减社会保障（Social Security）和医疗保险（Medicare）。

观众：（嘘声）

哈里斯：他打算给亿万富翁和大企业减税。【左翼/经济民粹主义】

观众：（嘘声）

哈里斯：他打算破坏我们对清洁能源工作岗位的投资。

观众：（嘘声）

哈里斯：他打算终止《平价医疗法》（Affordable Care Act）

观众：（嘘声）

哈里斯：他要让我们回到一个保险公司有权拒绝有既往病史人群的从前时代。你们还记得那时候的样子吗？患有哮喘的孩子。乳腺癌幸存者。患有糖尿病的祖父祖母们。

他打算把我们带回到从前的时代——保险公司有权因为已有疾病的人的时代。你们还记得那是什么吗哮喘儿童。乳腺癌幸存者。患有糖尿病的祖父母。

佐治亚州，美国以前曾经尝试过这些失败的政策，我们不再会——

观众：不再会回到过去！

哈里斯：不再会回到过去。（掌声）我们不会回到过去。我们不会回到过去。

观众：我们不会回到过去！我们不会回到过去！我们不会回到过去！

哈里斯：就是这样。

观众：我们不会回到过去！我们不会回到过去！我们不会回到过去！

哈里斯：我们不会回到过去，因为我们的斗争是为了未来，是为了自由。（掌声）

在整个美国，我们都在目睹一场对来之不易的自由、权利的全面攻击：投票的自由（掌声），免受枪支暴力的自由（鼓掌），生活在没有偏见和仇恨的恐惧中的自由（掌控），公开、骄傲地爱你所爱的人的自由【指同性恋】（掌声），学习并承认我们真实和完整的历史的自由【指黑奴/种族主义历史等】（掌声），以及妇女自主决定自己的身体、不用政府告诉她该做什么的自由。（掌声）

我们的斗争是为了未来，为了自由。亚特兰大的人民很清楚：我们的美国前辈们领导了争取自由的战斗。而现在接力棒就在我们每一个人手中（掌声）。【都是口号】

我们爱我们的国家。我们爱我们的国家。我相信，为我们国家的理想而战，就是爱国主义的最高形式。（掌声）【口号、口号】

因此，我们也相信投票自由的神圣。我们最终将通过《投票自由法》（Freedom to Vote Act）和《约翰·刘易斯投票权促进法》（John Lewis Voting Rights Advancement Act）。（掌声）

我们还相信人们有免受枪支暴力之害的自由。我们将最终通过普遍背景调查（鼓掌）、危险警告法（red flag laws）（鼓掌），以及攻击性武器禁令（鼓掌）。

我们这些相信生育自由的人（掌声），将阻止唐纳德·特朗普的极端堕胎禁令。当国会通过一项恢复生殖自由的法律时（掌声，作为美国总统，我将把它签署成为法律。（掌声）

所以，11月5日！【大选日】11月5日就在98天之后。（掌声）

哈里斯：所以，还有98天，让我们在这里把目标拉通对齐。朋友们，把目标拉通对齐：在我们面前有一场战斗。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场战斗（掌声），而现在我们是这场战斗中弱势的一方（underdogs）。我们确实是。

但你们看，这是一场以人民为力量的竞选。（掌声）我们的竞选是以人民为力量的。

事实上，在我宣布参选之后，我们目睹了强劲的基层筹款行动。这是总统竞选历史上最强劲的一周基层筹款。（掌声）如果你们访问KamalaHarris.com，你可以帮助我们再接再厉。（掌声）

所以，这场竞赛的势头正在扭转。种种迹象表明，唐纳德·特朗普已经感受到了这一点。（笑声和掌声）你们可能都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你可能已经看到，他在上周退出了本来答应好在九月份举行的辩论。

观众：（嘘声）

哈里斯：所以，关键来了，非常有意思的一点，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所以，他不打算辩论，但他和他的竞选伙伴【万斯】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