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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6月
是中国农业大学博士生毕业的日子
李宁课题组也和其他人一样
穿着博士服，站在一起
拍摄了毕业照
但在近百人的合照中
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却空了出来
只放了一把没有人坐的椅子
图片来源：微信公众号“永远的NingLab”
其实，这已经是农大的毕业生们
第5年这么做了
每一届毕业生
都会特意把毕业照
最中间位置的那把椅子
空出来
因为在他们心里
永远有一个人的位置
图片来源：微信公众号“永远的NingLab”
毕业生们要等的
正是他们的导师
李宁
在2014年6月20日之前
贴在李宁身上的标签有很多
中国最年轻的工程院院士
中国克隆领域的领军者
国家“863”计划
现代农业技术领域专家组组长
国家“973”项目首席科学家
……
但那天之后
他失去了所有
包括自由
据李宁的学生回忆
2014年6月20日那天
老师和毕业生拍完毕业照
就急匆匆地
和一旁等候已久的相关工作人员走了
学生们以为李宁
是要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但这一别
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从那天起
李宁就被关在了松原市看守所
在这期间
他没有办法与亲人见面
时至今日
1800多个日夜里
陪伴李宁的
只有黑暗
中国最年轻的院士李宁
可能做梦都想不到
他的这个头衔前
会加上一个“原”字：
李宁，原中国工程院院士
曾经中国最年轻的院士
如今成了第一个
被暂停院士头衔的人
而这还并不是李宁的故事中
最戏剧化的部分
在过去的5年当中
围绕李宁的案件
可以说是充满了疑问
其中让我真正关注到这一事件的
是在2018年6月25日
光明网也就此案，发表了评论：
“对羁押已超4年的李宁
应宜早给出定论”
党媒带头发出呼声
这样的情况不常见
而事实上，在光明网之前
无数人都已经在为李宁案而四处奔走
他的学生、学校、同事
纷纷为他奔走申诉
2019年2月，沈国舫、任继周等
15位中国工程院及中国科学院院士
联名致信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
希望尽早审结李宁院士案
他们在信中说：
“李宁是党和国家多年培养的动物生物学方面的领军科学家，在动物生物反应器和动物生物育种等领域取得了国际领先的科技成果，但是由于李宁作为领军科学家的长期缺席，目前这些成果及前期投入都面临荒废的窘境，令人惋惜！”
这封信在学术圈中引起非常大的震动
但是时至今日
李宁案却仍然没有任何进展
今年8月
沈国舫院士再次发出公开信
希望李宁案能尽快了结：
李宁院士的案件已经拖了五年了。这期间我和其他几位老院士一起曾两次上书最高检、法当局，呼吁尽早了结此案…… 可是遗憾的是此案至今仍无着落。李宁继续羁押在监，浪费着他宝贵的学术生命。这是为什么？
沈国舫院士说：
“李宁如真有罪，只要证据确凿，
他不认罪也可以判；
如果证据不足或不足以定罪
那就无罪释放”
一边是因涉嫌贪污被羁押五年
一边是学生学者党媒奔走呐喊
围绕李宁的
究竟是个怎样的离奇故事呢？
这个故事
要从李宁成为中国最年轻的院士说起
一般来说，一提到院士
我们脑海中出现的
大概是年纪六七十岁的资深老专家
但是李宁却不是
他年仅45岁
就当选了中国工程院院士
是迄今为止
中国最年轻的院士
这样神速的升迁
自然也意味着他杰出的成就
在入狱以前
他的两项主要研究成果
一是克隆牛
二是克隆猪
克隆技术，我们大家都有所了解
是与人类对生命探索息息相关的
尖端科技领域
而中国一度与国际顶尖差距非常大
在李宁的不懈努力下
2003年3月
他的团队成功获得
中国第一头体细胞转基因克隆牛
与美国第一只具有应用价值的
转基因克隆动物用了13年相比
李宁和他的团队只用了5年的时间
而在克隆牛之后
李宁转而研究更加困难的领域：
克隆猪
2005年8月
仅仅只用了几年时间
李宁团队就成功完成了
我国首例体细胞克隆猪
这是足以被载入世界克隆史的传奇
打破了美欧等国对该型猪的垄断
由于李宁这些卓越的成就
2007年
李宁当选为中国工程院农业学部院士
成为中国工程院最年轻的院士
一时间
他成为中国科学界
最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可以说到达了人生巅峰
2008年7月
国务院常务会议批准立项了
“转基因生物新品种培育科技重大专项”的
科研课题
而李宁
担任了这一业内公认“航母级”
科研项目的副总工程师
也就是说
李宁是一位“国宝级”的科学家
他负责的项目
也是未来中国提升国际影响力
事关亿万国人的大项目
他更是中国克隆技术的领军人物
在克隆猪之后
李宁研究的下一个重点方向是：
乳铁蛋白
如果你关心国产奶粉
最近你可能听过这样一个新闻：
贸易战以来，在奶粉业
也曾出现过一个“芯片事件”——
这就是乳铁蛋白断货
乳铁蛋白
是婴儿奶粉中的核心成分之一
但是因为母乳中的乳铁蛋白
超过牛乳10倍以上
婴幼儿奶粉里面
需要额外增加乳铁蛋白
以提高孩子的免疫力
但是乳铁蛋白的提纯难度极大
提纯1吨乳铁蛋白
需要消耗至少14000吨的鲜奶
因此中国目前
没有能够生产乳铁蛋白的企业
长期依赖进口
而今年，由于贸易战影响
国际乳铁蛋白原料价格
两个月暴涨四倍
而且还面临着断货的威胁
让中国至少15个奶粉品牌断炊
而实际上
中国曾有机会根本性地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早在10几年前
李宁率领的团队就已经开始
尝试攻克乳铁蛋白问题
利用奶牛生物反应器技术生产乳铁蛋白
含量可达3.4g/L以上
是普通牛奶含量的30-50倍
可惜的是
就在这项技术即将产业化的时候
李宁院士突然身陷囹圄
直至今日
我国的乳铁蛋白研究无人带领
一直在停滞状态
而且，由于长期停滞
资金不到位
团队也被迫解散
这只是李宁院士牵头的众多
重大项目的其中之一
当年，李宁院士的团队
费尽心力培养出的
世界上最大的克隆生物种群
但是同样因为研究资金断裂
如今数量已经减半
甚至整个项目有可能就此停止
全球最顶级的动物遗传领域的会议
叫做“国际动物遗传学大会”
被称作动物遗传领域的“奥运会”
这个会议以前从来没有在中国举办过
李宁团队从2008年
就开始争取这个大会在中国举办
2010年申办成功
李宁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随后的时间里
李宁团队积极地进行会议筹备工作
届时，将有诺贝尔医学奖获得者、
多国科学院及工程院院士和
国内外顶尖科学家在内的
近千人参加会议
就在大会即将召开的前一个多月
作为大会组委会主席的李宁突然被捕
并且在多次申请下
仍然不能取保候审
于是这一场对中国来说
意义重大、影响深远的国际会议
主席却缺席了
关于教授涉嫌贪污的案件
我们其实一直在长期关注
通常，他们的问题
其实都是科研经费不合规使用的问题
蛋蛋姐以前曾经写过
浙大原副校长褚健教授
涉嫌贪污案
这一案件曾经也拖了3年多的时间
2017年1月18日
褚健教授终于被释出狱
蛋蛋姐也写过清华大学教授付林案
这个案件也曾被拖了3年时间
2018年9月20日
北京市海淀区检察院
决定对付林撤回起诉
付林教授得以重返工作岗位
诸多项目在他的推动下
重新启动
褚健教授曾被羁押1100多天
付林教授曾被羁押669天
而李宁院士
已经被羁押超过1900天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继续增加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超期羁押
而对于一个全球顶尖的科学家来说
这是他52岁-57岁的
黄金科研时间
而他却在监狱中度过了
用李宁同事的话说：
“如果说极少数极少数原创者改变了世界
那么把这么一个人窝在看守所五年
不审不判
那是对人类的犯罪”
这一问题
甚至引起了世界动物生物学家的关注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
马里奥•卡佩奇
和其他数位科学家
给中国农业大学写信
希望能尽快让李宁回归到研究岗位上来
据妻子吴晓青说：
李宁院士在狱中表现得非常乐观
他在狱中自学完了
所有临床医学的本科课程
还写了一本营养学的专著
最想看的
还是最新的《科学》《自然》杂志
他希望知道生命科学领域的最新进展
不想出来时候错过太多
跟不上领域的发展进程
看守所在押人员大多文化水平不高
很多人不识字
李宁经常帮他们分析案情
并且帮他们写上诉材料
有人因此获得了从轻判决
在狱中
李宁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不论谁问他问题
他都会耐心解答
不会因为问得无知而歧视他们
也是因为这样
大家都很尊敬李宁
有事也喜欢和他商量
已经出狱的李宁狱友王先生说：
吉林的冬天太阳落得早
每天下午四点半
还不到开灯时间
李宁都会站在铁窗前
大声朗读着英语
经常是泰戈尔的诗
每天大家都会期待这个时刻
虽然听不懂
但都会被莫名地感动
感叹着和命运抗争的伟大的灵魂
李宁教授热爱诗歌
他在狱中写了大量的诗词——
《水调歌头•生当作人杰》
问古今谁是，羁旅度春节。此情无处能语，更痛悔轻别。故里悲欢几许，可有尊前风月，但恨鱼鸿歇。年岁一挥过，且唱曲三叠。
孟德酒，廉颇饭，岳飞结。英雄曾道，别遇大难苦空喋。身辱不耻声吞，路暗愈探花径，天道意高洁。愿为民安乐，策马再力竭。
《青玉案·书生意气》
三十学子参差路，戴日月，披寒暑。红火年华谁与度，科技神殿，莘莘同事，志报家国处。
莺歌燕舞途正酷，怎料征程起云雾。谁道成败天定注，试掩清泪，坚强风骨，重迈英雄步。
这些诗词
其情切切，其意拳拳
凡读过者
无不掩面
虽然我们以前不认识李宁
要不知道这个案子里究竟有多少隐情
真相到底如何
但是从李宁学生的回忆来看
他生活上从不奢侈挥霍
和学生一起吃食堂
住在学校分的一百多平米的房子里
平日里李宁每天在实验室
呆到深夜12点才回家
双休日也很少休息
就像李宁的朋友说的那样：
“你很难把一个时间精力
都放在学术科研上的学者
和一个贪腐官员对钱财的观念
相提并论
那不是一个思路、不是一个境界
一个是精神的追求
一个是物质的崇拜”
也是因为佩服李宁
直到今天
他的151个学生
仍然对他不离不弃
无时不刻不再思念他
大家经常结伴去看李宁
但是看守所不允许探视李宁
大家只能存几百块钱
或者存几件衣服
这样李宁拿到收据的底联
就知道有人看他来了
到今天
李宁的户头上
已经存了十几万元
他带的学生
每年毕业论文的指导导师
写的还是李宁
答辩后也要打印装订好
寄一份给李宁
因为无法探视李宁
学生们也将自己思念
写在了诗中
《严冬赴长岭有感》
汤波（李宁学生）
踏雪千里慰吾师,
破冰万仞贵坚持；
鲲鹏复勇何言晚，
玉宇澄清正当时。
《1/151 北卡怀师》
答导师李宁狱中闲坐忆弟子
杨阳（李宁学生）
吾师北去已经年，唯憾鸿鹄志未圆
心负家国天下事，身居长岭忆从前
三尺斗室书诗赋，数载寒窗梦业翩
蔽日愁云终有散，举樽同饮庆新天
这些诗
意象丰满，境界高远
李宁师徒的感情和才情
令人深深感动
但是在感动之余
我们不禁要问
一位具有如此成就的院士被捕
但在一审开庭之后
这个案子就再无下文
进入了不断的“延期”
前后共有15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在没有给明确定罪的情况下
李宁从被捕开始
已经失去人身自由整整5年零2个月
无论是谁
在没有明确定罪的情况下
被关5年多
这都是没有办法忍受的
更何况是手里握有如此多
科研项目的院士
而在这期间
李宁的辩护律师和家属
多次申请取保候审
但都被拒绝
在这几年的时间里
法院也没有再做任何补充调查
更没有补充任何缘由
对于李宁的家人来说
他们无可奈何
李宁的妻子曾经说——
这个案子到如今
“无尽的羁押
像是在‘熬鹰’”
熬鹰，是过去训练猎鹰的一种方式
就是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
以此来消磨消磨它的野性
李宁的妻子吴晓青说：
国家规定，“熬鹰是违法行为”。
可是，熬李宁却是合法的。
那么，到底为什么
5年的时间审而不判
一次次申请延期呢
李宁被逮捕的缘由又是什么呢？
这里面的案情比较复杂
蛋蛋姐仔细了解了一下
基本上
这是我们一直在关注的一类案件：
科研经费的不合规使用问题
检察院对李宁的指控是
“利用职务上的便利
以虚开发票等方式
贪污科研经费约3756.65万元”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李宁注册了两家由他作为法人的公司
叫济普霖和济福霖
并把一部分科研资金
赚到了这两家公司的账上
因此法院指控李宁
贪污科研经费
但实际上
李宁成立公司的初衷在于
转基因克隆工作有很多重复性工作
如果全部都是学生做
不利于创新
因此需要一个专门的公司来做
这种做法
在高校中也十分普遍
称为“科研产业化”
这也是国家在大力支持的
在成立后的几年里
济普霖也一直
和中国农业大学保持着合作关系
5年间合作项目就达到了21个
在那时的中国农业大学官网上
济普霖也出现在校办企业的名单中
合作科研项目中
全部由中国农业大学申请
李宁领导国家重点实验室负责科研
而济普霖则承担协助工作
这之间经费怎样进行分配
在申报项目前都会有明确说明
而且，李宁当时研究的项目
属于国家前沿科技
不是任何一个公司都可以胜任
因此就算想找一般的企业合作
也很难找到合适的
事实证明
济普霖也确实在李宁的项目研究中
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有了这个推广助手
李宁的科研成果在2005年频传捷报
各项成果接踵而至
虽然李宁是公司的股东之一
但忙于科研的他
对于公司管理并没有兴趣
因此把公司全部交给学生打理
公司的经费
全都花在了科研研究上
更为重要的是
两家公司自从成立以来
从来没有过分红
李宁也从来没有从这里领到过任何报酬
这一点
法院也没有否认
那么
李宁的做法
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坦白说
也有不合规的地方
按照当时的国家规定
科研经费必须专款专用
如果将科研经费
直接或变换形式转移到公司名下
用于其他用途
都是违反规定的
但是，在实际的操作中
这样的规定却多少有点不接地气
在2014年之前
科研经费的管理制度
要求每年年底没有用完的经费
都要上交
但问题在于
新一年的经费常常出现滞后
这就让很多人没有办法
只能以假发票的形式
先把费用留下来
用来解决来年的经费断档问题
在李宁这里
表现得尤其明显
他们课题组培养的转基因奶牛
和转基因猪
一共有800多头
牛和猪每天的饲养成本
分别是30元和25元
一年下来
需要上千万
如果经费断档
牛和猪可能就都要饿死了
科研界的人士也坦承
这种截留经费的做法
在现实中非常普遍
2015年全国两会上
中国科学院的时任中央第十巡视组组长
令狐安接受媒体采访时
也曾经抨击不合理的科研经费报销制度
是“逼良为娼”
“正门开得不够大
开得不够宽，没办法
人就开后门、邪门了”
“不追究‘逼良为娼’的
科研经费报销问题
现在再去处理这些科学家
没有道理。”
如今，科研经费
也在各方的努力之下
随后迎来了管理制度的转机
2016年7月
中央下发了关于科研管理经费的意见
规定“对于验收后的课题结余资金
可以留在项目组继续使用
两年之内用不完再收回”
同一个月里
最高检要求案件查办时
“对于关键岗位的涉案科研人员
尽量不使用拘留
逮捕等强制措施”
我想说的是
这并不是一篇
认为李宁院士无罪的文章
这个案件的复杂程度
可能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我们也无法了解到全部情况
但是，对于李宁院士
被超期羁押一直不审判的问题
我们确实觉得很揪心
就像沈国舫院士说的那样：
“李宁如真有罪，只要证据确凿，
他不认罪也可以判；
如果证据不足或不足以定罪
那就无罪释放”
我们不是呼吁李宁必须要被无罪释放
我们只是希望
能够按照法律法规
尽快有个判决结果
最后，再多说几句
关于科研经费不合规使用的案件
是蛋蛋姐长期关注的话题
因为在这背后
不止是褚健、付林、李宁
这些科研大佬的个人命运
在这背后
是中国几百万科研人员的命运
而他们的命运加起来
就是中国科技的前途
如今，因为这些案件
人们提起“科研产业化”
仿佛是一个陷阱一样
你不做，你的技术就无法产业化
你做了，说不定你人都要进去
清华教授付林
曾经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有人说，你不干公司不就没事了。
如果有其他路
可以顺利把科研成果转化了
我绝对不干公司
但没有”
付林还说：
“不这么干，这个技术就夭折了。”
李宁院士在狱中也曾说：
“个人的荣辱并不重要，相信党和国家早晚能够完全明白我的心。 相信法院最终会查清事实，希望能够促使科研经费管理制度改革，不要让更多的科学家受到干扰，能专心科研。 可是我的时间不够了，这些金子般的时间，本来可以创造很多奇迹。”
李宁的学生陈小青
也曾担忧地说：
“如果李宁真被判刑了，
估计以后就没有人敢做
动物转基因产业化了。”
在李宁创办的科捷诺公司官网上
有这样一个广告
“一个科学家的创新创业故事
一个科学家的中国梦”
可惜，李宁的科研产业化的故事
最终没能和这则广告一样
最后，我想摘录几则李宁的日记
她的妻子根据李宁被捕之前
所保留下来的
最后几篇日记整理而成
如今读来令人悲怆
这是一个科学家创新创业的故事
一个科学家的如履薄冰
李宁日记节选
2014年5月19日星期一
现在，真是前途未卜，事业已经危在旦夕，报国之心滴血而泣，撕心裂肺的教训、铭心刻骨的教训、永远永远不可忘怀的教训。科技报国、产业报国怎么就这么难呀！
没有团队、没有人才、没有指导，而事业却如履薄冰、风高浪险而不自知，万劫不复岂会更远？
2014年5月20日星期二
面对误解、流言，不可能去一个一个说明真相，而且人人都有自己的见解，默默地去承受吧，时间会让人了解到事实，得出公正、公平的评判。我们应该平复内心，更加努力去实现自己的奋斗理想。人生价值的体现，需要更为长久的时间，千秋功过无不由历史撰写。
2014年5月29日星期四
多少个长夜无眠、无助，死死抑制着即将喷出的恸哭，看着屋外渐渐地明亮，起来后依然还要面对，面对一张张熟悉和不熟悉的脸。负担、煎熬，日复一日的俱增。理想、信念，有没有错？反复检查拷问，没有错。错在理想与能力的差距，根源是没有认识到理想是要专业化团队来完成，而不是简单的技术团队。认识到这个错，已经是满目疮痍，血流成河，覆水难收。历史，多了一份悲怆，少了一个故事。
1839年美国人Charles Goodyear因为试图发明橡胶而债台高筑，又因为无法偿还债务而送进监狱服刑，可他没有放弃，这年冬天的深夜，他偶然发明了硫化橡胶，又用了五年实验，终于完成了生产的工艺。从此有了橡胶工业，世界发生改变。这样的执着，我们也应该有。
在李宁院士的字里行间里
我们能看到困惑和煎熬
能看到悲愤和无奈
却唯独看不到放弃
你不难想象
倘若有一天，李宁院士出狱
他会像褚健教授一样
像付林教授一样
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回到他奉献一生的转基因工作中
那也许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李宁院士回到实验室
看看那些熟悉的仪器
摸摸自己培育的动物
在他的身后
站着一群学生
那是他这辈子最骄傲的作品
更是中国科技
最中坚的脊梁
参考资料
微信公众号“永远的NingLab”中的文章
光明网评论员，《院士羁押超4年，审而不判不正常》，发布于“光明网”
金振娅，《“转基因院士”李宁成首个被停资格工程院院士》，发布于《光明日报》
李微敖，《十五位院士联名致信最高法，呼吁尽早审结李宁院士案》，发布于“经济观察网”
陈中小路、鲍小东、于冬，《“消失”的转基因院士李宁的学术与生意》，发布于《南方周末》
萧辉，《院士李宁受审记》，发布于《财新周刊》
何志勇，《淡泊明志 宁静致远——记中国工程院院士李宁》发布于《老友》
《中国农大李宁院士遭羁押超4年，党媒：审而不判不正常！》，发布于大风号“中国养殖业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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